皇帝似乎急于要说此事,众臣面面相觑,都不吭声。
“诸位可能不知,我们邻国,如今正在遭受内乱。”他笑了起来。
大臣中还确实有不知晓此事的,发出疑惑声音。
这大梁地域南北纵横,四面接壤,那邻国可就有些多了,是哪个邻国?
朝徽帝看出有些人不解,便道:“是我们的姻亲国。”
“哦!”有人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
说邻国他们不知,这姻亲国三字一出,大家自然知道。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队列之首的靖宁公主身上。
她今日亦是缟素,面容凄冷,显然是因为皇兄的过世而伤心过度——看来这平素叱咤风云的摄政公主,还是颇有人情味的。
大家原本以为她和太子殿下素来不睦。想来这并非兔死狐悲,而是人之常情。
并不是太子去世,公主便能独揽朝政这么简单。陛下已经收回了西郊大营的兵权,看如今局势,又是想要整顿朝纲之态——公主最终也只能是公主。
卫云舟似乎浑然不觉,未曾察觉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惶然抬头,眸中似有晶莹闪动:“啊?”
朝徽帝这才开口:“那雍国端王楚建璋弑君,杀了他的侄儿——也便是我朝永乐侯,驸马的兄长。”
群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大雍新帝才即位没多久,哪里知晓享国还不到三月,便直接去了?
“端王是宪宗最小的儿子,”朝徽帝缓缓道,“立嫡为长,若无子,则兄终弟及。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若论平时,自然是别国政事,不予干涉——但朝徽帝刻意强调了“驸马”的身份,这其中暗示之意不言自明。
说白了,皇帝是铁了心要管此事,要弥补他未曾攻下雍都盛京的仇。
大臣中马上就有人站出:“那端王谋逆,大雍又为我国姻亲,这自然是要予以帮助的。”
皇帝先是不做声,很快又从文武官员队列中站出来几个人,纷纷同意,意图劝谏皇帝出兵。
“端王新立,定然不稳——此时出兵,我们更是师出有名。”
卫云舟只是伫在原地,未置一词。
这些人倒是将她的婚姻作为垫脚石,是他们出征的名号。
眼见得这么多人讚同,皇帝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好,既然诸位都这么觉得的话,那这事就暂且定下。”
“吾皇圣明!”
皇帝垂落目光,却发现卫云舟面色依然悲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靖宁意下如何?”
空气陡然沉寂下来,大家再度看向卫云舟。
的确,这名头都是因为她的夫婿而来,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若是儿臣及儿臣夫婿,能为国献上绵薄之力,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