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刚刚好定做完衣服就跑路的驸马?
不过算了,对于楚照,卫云舟向来有无穷无尽的耐心。有时候她自己都好奇,这股子耐心,究竟从何而来,幽深得像一汪无穷无尽的深潭。
她凝望着那六檐马车远去,日头冉冉升起。
差不多了,她也应该上朝去了。
回过神来,她吩咐身旁侍女:“本宫的马车,也备好了吧?”
侍女忙道:“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是。”
公主殿下坐着六檐华盖马车,和驸马背道而驰。
但好在前途都是康庄大道,一片灿灿。
今日朝议颇为紧张。
皇帝虽然未曾点明,但大家都知他已然开始亲政。这摄政公主嘛,虽然站位依然靠前,但皇帝在的时候,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
何况她现在手中已经没有兵权。
前不久才传来音讯,原来西郊大营的刘将军,在去往北境长岑的路上,暴毙而亡——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有隐情。但再有隐情,大家都不敢说什么。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呈上好几本来。
柳臣之颤颤巍巍。有心人已经注意到,这户部侍郎,自从进来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御史大夫,甚觉悲凉。自从他儿子死后,那些贱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置,他就擅自作主做了些事情,结果便被那御史抓住了小辫子,他现在心中甚恼。
柳臣之抬头,提心吊胆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过那几本奏折,既然是御史大夫上奏,自然是参有过之人。
凌厉阴鸷的目光,霎时间锁定柳臣之。
皇帝沉声问道:“柳大人,这上面说你的事情,可确有其事?”
柳臣之一时心慌,便口无遮拦道:“陛下,京城那些青楼伎馆啊,早就该管管了,臣这么做,让他们多交钱,也是为了充盈国库呀!”
皇帝冷笑一声,将参他的那本书扔在地上,一声脆响,“柳臣之,你要不要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你的什么?你可没有充盈国库,而是贪墨!”
柳臣之吓了一跳,颤栗不敢说话。
这,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是两年前他借由工部造宫殿之故,多报了银两结算的事情,怎么今日就被拉出来了?
可是,以前都不是好好的吗?柳臣之吞咽一口唾沫,以为自己能过逃过这一劫——
哪里知道,接下来一本便是纵然他贪墨、与他狼狈为奸的参工部侍郎的折子。
“好啊,朕真心实意求上天垂怜,你们倒好,借着朕的真心,竟然趁机贪墨敛财?这样吧,既然都撞一堆了,那就先押入大牢,好好调查。”皇帝决断得颇快。
他似乎有了换官员的想法打算,不然决计不会这么快。
只不过,这往事,到底是谁爆出的?鲜注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