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伯今日来找本宫是为何呀?”卫云舟的声音很轻,甚至像是在闲话家常。
自从陛下对西用兵之后,她的态度就缓和许多了,经常是这样。
荣安伯便拐着弯说了不少,说自己伯府凋敝,子嗣稀薄。
“这儿子也不争气,都及冠多少年了,还是那个样子……”越惨越好,他马上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儿子。
卫云舟眸色终于一变。
终于提到你的好儿子了?她还分明记得清楚呢。这没眼力见的,竟敢当着她的面调戏驸马。
不过她面色还是相当平静柔和:“本宫明白荣安伯的意思。您也算是开国勋爵了,如今这种情况,本宫也很心疼。”
荣安伯听得心旌摇曳,看来有戏啊!
“只不过如今想要重振伯府荣光,恐怕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卫云舟面含微笑,“您可想听听?”
只要有办法,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然,当然。”荣安伯点头如捣蒜,“还请公主殿下赐教!”
他是真的想知道应该怎么办。
卫云舟和颜悦色地问了他儿子的事情,他都一一说了。
“如今陛下正在对西用兵,要是本宫替你家公子找个差事,也不能起多大用,这如今最好的出路,便是自请去西边立下战功。放心,本宫定会帮荣安伯安排妥当。”
的确如此,可是问题便在于他那废物儿子什么都不会啊——
可是话都到这里了,他隻觉喉间有什么堵住,公主殿下难得垂怜见人,他这一张老脸还怎么好搁的?
“怎么,荣安伯还有什么事情么”
他哪里敢有事情!赶紧磕头如舂米,然后仓促狼狈地走了,心中甚是懊悔。
他隻懊悔自己教了个蠢货儿子出来,不然立下军功就可以重振伯府了!
他匆匆出来的时候,还看见拿着袄子过来的楚照。
荣安伯从来没见过楚照,但看这模样心中便猜到一二,又是一阵施礼,这才仓促离去。
他还得回去好好地教训自己那儿子!
从军
楚照手拿了件撒花洋红夹袄,便往正殿中去。
到的时候还碰见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笑得眼尾堆出了褶子,不停地衝着她作揖。
楚照嘴角牵出一抹客套的笑来,不过笑容很快便冻住。
“在下荣安伯……”他再次郑重地对着楚照鞠了一躬,“以后还望您和公主殿下多多关照了。”
说着说着,他还指了指门口角落的一车东西,“那些都是我们伯府孝敬您和公主殿下的。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不要推辞。”
楚照正欲说话,让他把东西拿回去的时候,那荣安伯顿时就像是脚底抹油了一般,霎时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