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玉感受到贺婉娇又在扯她袖子了,但为了颜面,她决定忍着心头冒出来的火,十分自然从容的将贺婉娇的手扒拉下来,握在手心里,攥着。
卢就义平常并不住在停棺房,而是住在与停棺房一墙之隔的小屋里。
李瑨仪拿着贺婉娇的油纸伞,陪同卢就义回房拿东西。
好一会后,二人冒雨衝进了屋里,吓到了站在门附近的衙役,老贺也被他二人弄得紧张兮兮。
其实是卢就义害怕怀中之物被雨水淋湿,才跑着回来,同行的李瑨仪便不得不也跟着跑了起来。
“雨太大了。”李瑨仪对上蓝子玉的目光,嘿嘿笑道。
卢就义将怀中之物全都放到了地上,一个火盆和几根蜡烛还有一个薄薄的毯子。
“火把的火焰太旺会对尸体有影响,所以小人准备了几个几根蜡烛来照明,点燃蜡烛之后,还请诸位将火把熄灭放到这个火盆里。”卢就义一边将蜡烛点燃一边说道。
拿着火把的衙役似有些不愿意,不断去瞟蓝子玉的脸色。
蓝子玉面无表情的命道:“把火把熄了。”
衙役隻好不情不愿的将火把熄了,放到火盆中。
火把全都熄灭之后,屋子里骤然暗了下来。
小峰不禁害怕得直哆嗦。
卢就义见他害怕,便将一柄蜡烛交给了他,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就把尸首想象成刚死的小猫小狗就可以了。”
小峰还是怕。
“见过屠夫杀猪吧,猪死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人死之后就是什么样子的。既然你不害怕死之后的猪,把人想成猪就不用怕了。”
“这不一样。”小峰争辩道。
“都一样。”
小峰懒得跟他说了,走近了小宋。
卢就义也走开了。
“大人,小人特意从寒舍翻出了一块未用过的毯子,想给大人垫坐。”卢就义将折迭整齐的毯子俸到蓝子玉面前,“小人本有意请大人前往寒舍过夜,但鄙人寒舍实在乱得不堪入目,只能委屈大人在此处暂且休息一晚。”
蓝子玉本欲伸手接过毯子,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隻道:“无妨。”
卢就义便去给蓝子玉选了个好地方铺下毯子。
蓝子玉便和贺婉娇坐在那毯子上背靠着墙而眠。
其他人自然享受不到坐毯子的待遇,都是直接坐在地上而眠。
老贺和另一个捕快靠着门板而眠。
宋宁章坐在老贺与衙役的中间,李瑨仪则坐在距离蓝子玉有三尺远的地方。
卢就义隻带了三个蜡烛台,因而隻点燃了三支蜡烛,其它蜡烛留作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