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子穿好了鞋,头却还不肯抬起来。
“你昨天去哪了?”蓝子玉问道。
“在家睡觉。”
“那前天呢?”
“……在家睡觉。”
“前天下雨了吗?”
俊子不明白蓝子玉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向他,疑惑道:“你问这干嘛?”
“我想知道你整天在家睡觉,有没有睡迷糊。”
俊子觉得蓝子玉有点好笑,哪有县令这样问的。
“那前天下雨了吗?”蓝子玉又问了一遍。
“下雨了。”
“你怎么知道下雨了?”蓝子玉话音刚落,便又补充道,“你出去过?”
那日,绵绵细雨是接近破晓的时间段下的,还没到中午,雨就停了。天黑的时候,又下起不易察觉的细雨,人定之后,小雨转大雨。
“没……没出去,看见的。”
“噢?那你前天起这么早做什么?”
俊子顿时慌了,低着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前天起床早?”
蓝子玉秀气的眉头一挑,继续问道:“摆在门口的那双鞋子应该就是你的吧。”
俊子心口陡然一跳,眼神飘忽不定。
蓝子玉没有强製要求俊子抬起头看她,也没有透露出一分想看俊子此时神色的意思。
倒是李瑨仪很心急,恨不得向前拽起俊子的头,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做贼心虚。
“什么时候洗的?”蓝子玉十分沉稳淡定。
“昨……今天早上。”俊子紧张的搓了搓手。
“是吗?但你这双新鞋子可一点都没有湿。”
俊子迅速改口道:“昨……昨天,我忘记了,应该就是昨天。”
“你好歹是个书生,怎么这么健忘?还是有意隐瞒?”蓝子玉直勾勾的盯着俊子。
俊子有些气恼的反问道:“你好歹是个县令,怎么总问这些有的没的?”
“放肆!”李瑨仪怒喝道,欲向前擒住他。
蓝子玉伸手拦住李瑨仪,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盯着俊子,不咸不淡的问道:“那你想让本官问什么?”
四下里死寂一片。
俊子紧张得后背渗出了细汗。
李瑨仪暗暗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并认定俊子就是杀人犯。
“别紧张,继续睡觉吧。”蓝子玉转过身,背对着俊子,“夜里不会有东西爬上你的床的,不用蒙着头睡,小心透不过气。”
蓝子玉的声音渐远,俊子才敢慢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