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当官,要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官。”
蓝子玉心中诧异。
“子玉。”站在后面的父亲唤了她一声。
蓝子玉扭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就在这时,四周哀悼声顿起。
父亲也掩面哭起来。
“怎么了?”蓝子玉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门外响起刺耳喇叭声,众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蓝子玉看了眼溘然长逝的奶奶,心头的悲痛泛涌成海,从一双美目中缓缓流出。
“奶奶。”蓝子玉不自觉的低语,鼻子早已酸涩得似有清涕流出。
她坐起身,抹了一把刚从眼眶中滚落下来的泪水。
“原来是梦。”蓝子玉摸着自己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仍在回想自己刚才做的梦。
蓝子玉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也不知家中现在是何情况。
奶奶又是否康健,若真如她梦见那般……蓝子玉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虽说她没有父母,但在现代时,她好歹有亲戚,熟悉的几个同学朋友,但在这古代,她什么都没有,就连她的身份也是假的。
因着这女扮男装的身份,蓝子玉一直有一种自己在欺骗别人的错感,再一多想,她便觉得自己有愧于人。
陡生的孤寂感充斥着蓝子玉,她不禁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奶奶。”蓝子玉想家,想她的奶奶了。
夏收还未开始,县衙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县衙能穷到这般境地,全赖蓝子玉初到义沧便大兴变革。
宋宁章给蓝子玉送过许多建议,皆被蓝子玉驳回,多次建议无效后便干脆选择性装聋作哑,听不到衙人的抱怨了。
最近县衙的经济确实有点紧张,但蓝子玉从未缺过衙人的月钱,只是将克扣落到了伙食上。
“这伙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前几日还能吃米饭,今儿只能吃掺了糠的窝头。”
“粮仓里分明有粮,大人为何不肯挪借一点出来,待公田的税交上来,再还回去不就好了。”
“嘘!假公济私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小人栽赃。”
……
贺婉娇本想去厨房拿蓝子玉的午饭,然后送过去给蓝子玉吃,没成想无意间将衙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言看着自家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小姐,不是要进去取饭吗?”
她二人还站在厨房门外,还未进去。
贺婉娇轻点头,走进厨房。
蓝子玉在伙食上从不搞特殊,大家伙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这次的午饭虽是杂了糠的馒头,但仔细咀嚼还能能尝出淀粉在唾液淀粉酶作用下转化成糖后的甜味。
只是这馒头硬了些,贺婉娇嚼得腮帮子都酸了。
“大人,我藏有很多零花钱,一直都没有用处。不如我将它拿来给你,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不用。”蓝子玉十分冷淡的拒绝后,又缓慢优雅的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