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玉侧头,去看屋中仍旧十分“复古”的房屋构造以及桌椅摆设。
她还是回不了现代,回不了家,见不到她那年过古稀的奶奶。
“奶奶……”蓝子玉收回落在屋中布局的视线,呆呆注视着帐幔的顶部。
蓝子玉心口烦闷得很,睡也睡不着了,干脆掀被起身,披衣坐到茶几边。
茶几上没有茶具,但有一盏灯笼、一卷书还有一支经蓝子玉改良过的炭笔。
蓝子玉只是没有父母,不是没有根,思念涌上来,心口依旧会难受。
眼泪悄无声息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她才惊觉自己的失仪,下意识的去张望四周,意识到现在天未亮之时,才卸下了所有防备,垂头耷脑起来。
蓝子玉想做些什么来排遣心头难以抑製的烦闷,张望四周,却无人无新鲜的事物,着眼下,也就只有茶几上的炭笔能吸引起她的兴趣了。
她执起笔,想写些什么,可一想便会想到自己在现在的家,那儿才是她的家,那儿有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人和物。
“啪嗒。”毛笔竟生生被蓝子玉均匀好看的指节折断。
她抹了脸上的泪,收拾好了自己没能控制住的情绪,决定出去散散心。
才刚刚打开房门的功夫,她的脑中便浮现一个想法。
她想去看看贺婉娇。
此时已接近黎明,乌云已经散开,晨光微熹。
这个时候,是贺婉娇睡得最香的时候,就是侍奉她的丫鬟警觉一些。
蓝子玉推了推贺婉娇的门,发现门上栓了,推不开。
但小言警觉,听到声响,便窸窸窣窣坐起身穿衣穿鞋了。
本来有些迷糊的蓝子玉听到小言匆匆走过来的脚步声,便顿时清醒了过来,仓促离开了。
“我真的有病,好好的,去敲她房门做什么。”蓝子玉暗自悔恨。“明儿,她想起来,肯定会问我这件事。”
蓝子玉回了书房,坐在书房里练字,等着人上县衙击鼓鸣冤。
陆大子没有像小峰所想的那样,一进城就直奔县衙,而是在城中瞎逛了一圈之后,才敢找上县衙。
其实,陆大子昨天晚上就已经进城了,只是不敢惊扰到官府,在城中徘徊了半天才站到县衙门口,还跟个做贼一样,鸣冤鼓也不敢敲。直到门人没忍住,喝了他一声,他才暴露出本性,骂了回去,然后以谩骂官差的罪名见了宋宁章。
宋宁章一副教书先生的清瘦古板模样,注视着陆大子的目光中自带威严。
陆大子以为宋宁章就是县太爷,当即便像个瘪了的气球那样,焉头耷脑起来。
“主簿,这厮在门口闹事,还谩骂殴打我们的人。”捕快抓着陆大子的胳膊,对宋宁章说。
蓝子玉前天才和宋宁章商讨了陆小柳的案件。此时便有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