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故意疏远我女儿?”贺伟节沉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贺小姐已经到了让谈婚论嫁的年纪,再与卑职有过多接触就不合适了。”蓝子玉依旧保持着作揖礼的姿势。
“到底是我女儿不应与男子走得太近,还是你不想我女儿与你走得太近,挡了你的桃花!”
“卑职并无此意。”
“你可知你的薄情害我女儿病了多久?!”贺伟节怒喝道。
蓝子玉心下一惊,伸在身前的手动了动,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女儿到底哪里不好?”贺伟节气愤的走下来,指着蓝子玉大骂,“你一个小小的穷县官有什么资格嫌她!”
蓝子玉眼眸黯淡。
“从前,婉娇从未进过厨房,更未摸过砧板上的菜刀,可遇到你这个穷小子之后呢,她居然破天荒的下厨了。婉娇遇上你这个穷小子之后,图过什么呀。”贺伟节骂骂咧咧,“图你寒酸,图你衣不更新,图你桌上菜来来回回就只有几样吗!我女儿从未受过这种苦!她养得娇,老夫也乐意由她性子来。你倒好,处处惹我女儿难过。”
蓝子玉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如果贺婉娇能看出她的苦衷该多好呀。
“爹。”贺婉娇自帘后走出。
那声音纠缠着道不清的失望与难过。
“你怎么来了?”贺伟节看向女儿,语气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蓝子玉没敢看贺婉娇,身形动了动,缓缓跪下来,股不沾足,上半身直立,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将头埋得更低了。
“卑职让贺大人失望了,实在抱歉。”蓝子玉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贺婉娇忧伤的目光落到蓝子玉身上,说:“你是大人,别跪着。”
蓝子玉隻觉贺婉娇的目光火辣辣的,灼着她的脸。
可贺婉娇和她相处了那么久,为什么就看不出她的苦衷呢?为什么白玉胧就能一眼将她看穿呢?
蓝子玉还是好委屈好委屈。
“贺大人若是无公事吩咐卑职,卑职便先行退下了。”蓝子玉说完便提着包袱起身往外走。
“哎哎……蓝……”贺大人欲喝住蓝子玉。
贺婉娇拦住贺伟节,注视着蓝子玉远去的背影,轻唤了声“大人”。
蓝子玉身形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踏进半步!”贺伟节指着着蓝子玉离去的背影怒喝。
“爹。”贺婉娇急急喝止住贺伟节。
蓝子玉提着包袱走出了尚书府,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她还是好委屈呀。
白玉胧本以为蓝子玉今日出去定是要很晚才回来,或是过几天才回来,没想到在他脱衣沐浴的间隙,她回来了。
蓝子玉本欲径直回自己房间的,但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必然会经过白玉胧的房间,便想着正好跟他说一下自己回来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