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楚目自觉无颜面对爹娘,看见辛老爷就别过脸去,让他走,并让他不要来了。
站在旁边看的狱卒都恨不得劝说辛楚目几句。
要是辛老爷不来看辛楚目了,他们可就拿不到赏钱了。
辛老爷知道辛楚目执拗的性子,依旧每日来看他,看得辛楚目一天比一天难受。
蓝子玉被辛楚目波及,其罪一是,辛楚目哥哥旧案被翻,蓝子玉有知而不报的包庇罪。
其罪二是,广阳王将她在义沧判决的大案子都翻了,翻出某件有纰漏的案子,联合义沧现任县令,得出蓝子玉为包庇一不孝女,混淆黑白,无视当朝律例。
第三个原因就是,广阳王怀疑她是女人,但无正当理由搜身,便只能一直将想法隐瞒于心。
蓝子玉被打进大牢的当天,所有人都懵了。
因为蓝子玉在上郡可是一点可指出的劣迹都没有。
广阳王顾及蓝子玉以及朝廷律法的颜面,便命人将蓝子玉押送至小厢房中,自己单独审问。
蓝子玉穿着常服,手被绑在身后,跪在堂下,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她就是跪也跪得笔直!
等候在外面的贺婉娇焦急的走来走去,晃得小言眼睛都花了。
“小姐,蓝子玉作风清正,我从不知道他还会犯错。”小言问道,“你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吗?”
贺婉娇抓着小言的胳膊,很想把自己的烦恼分与小言,可注视着小言好一会还是甩手言罢。
她现下最担忧是蓝子玉的身份,那可是欺君之罪!灭顶之灾!
自古以来,从未听说有女子做官的,就是话本里也从未听说过,就是有,也是宫闱里的女官,哪里会有上告君主下达百姓的地方女官!
“蓝子玉。”最终是广阳王打破了寂静。
厢房空荡,人声后,仍有余音尾随在后,再迅速消失。
“在。”
“这里是一件囚服。”广阳王摸向桌上的囚服,“按规矩,犯人都是在大牢里自己把衣服换了,但本王给了你特权,当着我的面换就可以了。”
蓝子玉抬起眼皮看向桌上的囚服,注视良久,说:“我还是回大牢自己换吧。”
“你是不是女子?”广阳王开门见山问道。
蓝子玉沉默良久,说:“王爷不是早就猜到才把我叫到此处吗?”
广阳王大手一压囚服将它往后推去,说:“你可知女子做官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被砍头的。”
“刚开始不知道,做官之后就知道了。”
“你还欺瞒了贺小姐。”
蓝子玉没说话,她确实欺瞒了很久。
“此事,我将如实禀明皇上,你就在大牢等着皇上的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