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降生那一刻后,世界戕害她,折磨她,煎熬她,没有寄予过她半分善意。
她舍不得将这份好拱手相让。
尽管她已经知道,原来这份好是骗她的。
元浅月悠悠地叹了口气,玉临渊的手慢慢地被她体温所染,有了些暖意。
刚刚真心的呢喃只是惊鸿一过,在重伤的时候因为心智动摇,与她相处这半年来,玉临渊唯一一次卸下心防,流露出的脆弱。
但是一眨眼,面前苍白脆弱的少女已经再次稳固了自己的防御,重新缩进厚重的躯壳里,又变成了那个心思谨慎,城府诡谲的玉临渊。
好像刚刚只是她的幻觉。
玉临渊轻笑了笑,带着一丝揶揄,全然无所谓地问道:“现在真相大白了,师尊是要怎么罚我?”
她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元浅月心中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煎熬。
元浅月摇了摇头,她看着玉临渊如纸一样惨败的脸色,苦笑道:“我还能怎么罚你?你现在这样——放心吧,这件事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师尊会为你做主。你现在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别的你都不要管。”
临渊派以剑法造诣和护短出名,元浅月也不例外。
玉临渊望着她,点了点头。
……
窗扉上摆了白瓷瓶,上面插着一束不知名的淡紫色野花,是舒宁影特意放在这里的。
已经过了几天,这期间除了元浅月以外,只有舒宁影来过。在元浅月不在的时候,舒宁影也会同她不咸不淡地聊上几句,好似一个大夫对病患客气而疏离的关心。
玉临渊倚靠在床榻上,静静地望着那一抹淡紫色出神。经过舒宁影半个月来尽心尽力的调养,她的身体差不多快要痊愈了。
舒宁影每天来,都会将昨日的花取下,再给换上新的。
这一点没有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
元浅月推了门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几样造型各异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