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桃花眼下眼角泪痣都红得像血,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元浅月面露诧异,旁边玉临渊好整以暇。在刚上马车的时候,她和瞳断水对视了一眼。
在元浅月看不到的背后,这两个容貌全然不同,却都举世无双的美人同处一室,两人目光相撞,立刻都露出了十分厌恶的表情。
互相都恨不得立刻把对方踹下去。
瞳断水那双霞光般绚烂的眸子里写满了厌恶,红艳的唇往下一撇,扯了个嗤笑的弧度,玉临渊朝她勾唇一笑,无声地歪了歪头,目光里尽是挑衅。
在元浅月坐下后,这两人也各自收回了交锋的眼神,再没分给对方一分余光,好像多看对方一眼就要夭寿。
元浅月看向云初画,蹙着眉头问道:“你出去做什么?”
云初画像是失了智,脱口而出:“我也可以跟白牦牛一起拉车——”
听到这样的回答,元浅月望着她,一向镇定的脸上此刻分崩离析,掩不住眼里深深的震惊,云初画似乎这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手抱着琴,一隻手捂着脸说道:“师叔,我,我一时激动了。”
“呵,这位妹妹真会说话,不过拉车这种事情嘛,交给这群畜生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瞳断水特意在畜生两字上狠狠了咬重了音。
回头看去时,瞳断水轻轻的笑了一声,她倚在美人榻上,妩媚专注的眼波带着撩人的风情,落在元浅月身上,无辜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说道:“看这位妹妹多体贴。姐姐对我这样无动于衷,叫断水好伤心呢。”
舌尖像是一抹红色的游鱼,碾过薄薄的红唇,水润湿亮,瞳断水舔了舔嘴角,望着她,似笑非笑:“姐姐怎么能对断水这么狠心。”
元浅月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这癔症患者,甚至犹豫是否要提醒她别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发作。
旁边玉临渊却忽然极低地啧了一声。
她原本就坐在元浅月旁边,此刻脸上浮现一阵病弱的愁容,身子往元浅月身边凑了凑,有些难受似得,用可怜的语气低低地说道:“师傅,我手冷。”
玉临渊望着元浅月,漆黑的眼睛里泛着水光,雪白的脸庞流露出一副极其柔弱,惹人怜爱的模样,白狐裘衬得她小脸极其莹润可爱。
她用鼻音哼了哼,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撒娇道:“师傅,给我暖暖手吧。”
旁边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几人循声望去,原来是苗女手里的木炭不知怎的从手里滑落,摔落在地,发出了这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