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气势不改,掷地有声:“爱而不得的相思病啊。”
元浅月大惊失色地看着她,第一次发觉毒蛊之术天下闻名的苗疆一派,似乎脑子也不太灵光。
旁边云初画像是被猫踩着了的尾巴,猛地一个激灵,瞪圆了一双桃花眼,诧异地说道:“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让瞳姑娘害相思病的人?”
她美成这样,谁能忍心拒绝她?
玉临渊抱着暖炉,饶有兴趣地仰起头,打量着这个苗女,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看着这场好戏。
正当此时,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瞳断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白色的柔软锦帕,捂在嘴边,十分应景地咳了几声。
待到手帕从她的嘴边拿开时,可以看到上面斑斑点点的殷红,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苗女脸色大变,顾不得再和元浅月说话,拔腿便匆匆地走到瞳断水旁边,离她三步之遥时又不敢再前进,隻得跪在地上哀哀戚戚地说道:“瞳姑娘,你病得又重了些,如今都咳血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说罢泫然泪下。
元浅月现在十分后悔答应来马车里坐着,要眼睁睁地看这一对主仆发病,受这般良心磋磨。
她无奈地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瞳姑娘既然有相思病,那便去找那个令瞳姑娘相思成疾的人,这才能药到病除。”
瞳断水又咳嗽了两声,眉宇间笼罩着愁色,恹恹地说道:“人是找到了。”
她拿着锦帕,在手上慢慢地收紧,凄楚一叹:“可我不敢与她相认,万一她已对我再无情意了呢?”
元浅月被她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说得毛骨悚然,好像自己莫名其妙就已经成了什么负心人。
苍天可鉴,她元浅月一心剑道,可从未惹过什么红尘是非。何况瞳断水这样的倾国美人,她就算再不好美色,只要见过一面,也会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但她十分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瞳断水。
她定了定神,收起自己的心思,说道:“断水姑娘多虑了,既然找到人了,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何必跟这种凡人计较呢?
瞳断水不说话,只是依旧拿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撩拨她。
瞳断水的目光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在这马车里一点点将她缠绕起来,元浅月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客气地朝她一抬手,说道:“既然断水姑娘身体抱恙,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罢就要起身往外走。
瞳断水捂着锦帕,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目光,又咳嗽了几声,幽幽地说道:“姐姐可是嫌我烦了?”
元浅月越听越无奈,语气认真地说道:“没有的事,只是断水姑娘身体不大好,担心扰了姑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