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异域使团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叫人印象深刻呢!”
柳氏合上信笺,她转头,扫视四周,问道:“阿溪呢?”
管事说道:“阿溪小姐在自己别苑里呢,可能是把您昨天说的那隻死了的鹦鹉,拿回去研究了。”
柳氏嗔怪道:“这丫头,教她诗词歌赋的事情不放在心上,成天净捣鼓些鹦鹉罗雀,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
“这也到了要指人家的年纪了,她整日里从不出门,也没一两个交好的贵女,日后可怎么给她找合适的人家?”
她站起身来,朝着凉亭外走去。
管事跟在她的身边:“阿溪小姐心灵手巧,一定是受了上苍庇佑,经过她手的小鸟罗雀,再奄奄一息也能救活过来,连府里的兽医瞧了都要啧啧称奇呢!”
顿了顿,管家又忍不住感叹道:“阿溪小姐生得实在太美了,即使不学诗词歌赋,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风华绝代,日后她一定会是整个滇京艳压群芳的第一美人,夫人何必担心她的婚事?”
柳氏嗔道:“美有什么用,就像我女儿浅月临走前说的,若是长得美,脑子空空,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一说起元浅月,柳氏心头也涌起一股微妙的惆怅滋味,半是思念半是担忧地说道:“也不知道我的宝贝女儿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在焚寂宗学的怎么样了,可不要遭人欺负了才好!”
两人一起走到了别苑中。
这是元浅月之前住着的别苑,在元浅月走后,阿溪死活讨要了这处别苑,保留了元浅月以前用过的所有东西。
她要在这里等着元浅月回来。
窗台前,阿溪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地隔空抚摸着一隻躺着的鹦鹉。
鹦鹉五彩缤纷的羽毛泛着光泽,丝毫没有因为它的死亡而黯淡。
除了阿溪之外,这个别苑里的侍女们都不会轻易进来。
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挂满了元浅月的画像,一幅幅,一帧帧,或坐或站,或笑或嗔。
桌上摆满了元浅月的玉石小人雕像,床上堆满了元浅月以前的衣裳。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那美丽绝伦的脸庞上,白嫩的肌肤几乎能掐出水来。
她抬着一隻手,百无聊赖地抬着食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脸颊。蓬松如云的黑发用一根簪子随意挽起,披在肩头的微卷波浪长发于白嫩指尖缠绕。
薄薄的唇水光潋滟,于雪白的肌肤上如同绽放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粉金色的瞳孔仿佛倒映着漫天迤逦霞光,黑金蟒一族特有的冰冷竖线瞳孔中,泛着无法驯服的野性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