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姚思莹从光鸟身上收回视线,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说道,“我以前也有个妹妹,我们关系同你俩一样好,若是她也能拜入焚寂宗,就好了。”
顿了顿,她像是察觉自己的失言,摇摇头:“抱歉,今天瞧见你跟瞳师妹如此亲密无间,令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我那个妹妹,说了些奇怪的话,是我唐突了。”
元浅月讶然:“这有什么不该说的吗?姚师姐,那你的妹妹现在在何处呢?”
两人一路前行,姚思莹略带遗憾地笑了笑:“她死了。”
元浅月愣了下,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姚思莹摇头道:“没事,是我想说罢了。其实她两年前就死了。我们以前都过得很不好,有好心人救了我们,我们在好心人带着我们逃亡的时候,认识了彼此,那时候她就已经病入膏肓,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连床都起不来。”
“她说她活在世上,被人作践如烂泥,无依无靠,没有什么值得挂念和寄托的人。我也是孤身一人,她想要个亲人,于是我们做了彼此唯一的亲人。”
“她死的时候,我没去见她最后一面,因为我想着,只要我没亲眼见到她死,那她就永远都还活着。”
元浅月在她背后沉默地听着,姚思莹微微转过头来,她看着元浅月沉默的脸,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道:“我妹妹被人糟践,得了脏病,浑身都烂了个透,死的时候才十三岁,而我这个姐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都不敢去见她最后一面。”
“后来,我下定了决心,要替她报仇,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彻底抹杀那些将痛苦强加于我们的人们。”
她轻叹道:“元师妹,你与瞳师妹如此姐妹情深,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吧?”
“理解什么?”元浅月有些不解,姚思莹这话实在是没头没尾。
姚思莹的背影顿了顿:“是我又多言了。”
她回眸一笑,在光鸟的柔光中,半面黑暗半面光明,说不出的怪异:“元师妹,你真是个好人,愿意听我说这番不讨喜的话。”
这山洞崎岖弯折,处处岔路分歧,也不知道姚思莹到底是怎么记下了这路线。
在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前方豁然开朗。
这一条洞窟的终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开阔平台,这绵延千里的大漠底下,竟然出现了一处目穷无极的深渊。
这深渊深达百丈,阴风呼啸,如鬼泣哀嚎,如金戈铁马,一望无际,目光所及,都是无穷无尽,浓郁化不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