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躲了一下,不屑地撇撇嘴:“那你快去快回,我们都在外头等你。”
元浅月站在深渊边上,看向这深不见底的冰渊,纵身一跃。
寒冷如刃的寒风呼呼作响,她不停地下坠,下坠,仿佛这场坠落永远没有尽头。
她在失重中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在渐渐适应了这种失重后,她依然在下坠。
在她怀疑这场下坠是否会持续到永远的那一刻。
噗嗤一声。
无数根尖锐森寒的冰菱顷刻间扎穿了她的身体。
唯独不能
鲜血上涌,双耳轰鸣,眼前漆黑。
元浅月躺在无数根横纵生长的冰菱上,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和知觉。
数根晶莹剔透的冰菱从她的身上生长出来,她缓缓地握住自己胸前透体而出的那一根最大的冰菱,将自己一点点挪动着,从这根尖锐的冰菱上将自己取下来。
好似她的每一寸挪动,都是在从她的身上活生生撕下一块血肉。
紫烟手镯可以替她抵挡致命的伤害,却并不会替她消除任何疼痛。
当她将自己完全从冰菱上取下来重重摔落地面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
手腕上的紫烟手镯上慢慢地爬上了裂纹,继而咔嚓碎裂,落在了她的袖间。
元浅月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人在遭受剧痛的时候会失明,她的眼前一片白茫朦胧,却又泛着奇异的红,那是鲜血在眼珠上扩散的痕迹。
身上每一寸都是泛着尖锐剧烈的疼痛。
她跪在彻骨寒冷的冰渊下,许久才用意志力驱使着自己再度站起来。
冷,累,痛,每一样会让人痛不欲生的感受都在这单薄的身体里拉扯到了极致。
她的身体在无尽的痛楚中颤抖着,战栗着,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