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光再亮起来吧,”那个蜷缩在深渊里的少女小声地说道,“无论是什么代价,请将她带回我的身边。”
神佛不曾倾听她,邪魔没有回应她。
她在深渊下,在黑暗中,感受着手里光芒黯淡后的余温。
她爬上了深渊。
她拉着神佛坠入黑暗,她屠戮妖魔直至死寂,她重复着无数次的杀戮和疯狂,等待着,期盼着。
直到圣人的眼中,光芒重现为止。
她巴不得
瞳断水躺在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粉金色的瞳孔满是惬意和舒适,霞光一般泛着盈盈的水光,感受到蛇捕获到心仪猎物时的快感,不由得脸色潮红,兴奋不已。
那股泛着青竹雪松般又凉又透的香味将她包裹起来,如此令人安心。
“姐姐,姐姐……”犹如魔怔一般,她抑不住亢奋的心情,重重地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在床上打滚辗转,恨不得立刻显出原形干脆把整座朝霞山立刻搬走。
门吱呀一声开了。
瞳断水还裹在被子里,姿态妖娆,像是黑金蟒蛇缠住猎物一样将自己缠在被子上,听到这声开门声,她抬起头来,眸光迷离脸色潮红,一副云雨过后还未从高潮中回神的余韵模样,缓缓对上云初画的视线。
哐当一声,七弦琴坠地。
云初画瞠目结舌,大张的嘴里能活活塞下一个鸡蛋。她保持着抱琴的姿势,头顶冒出一缕白烟,磕磕绊绊道:“打扰,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跟白日见鬼似得,梦游一般转身离开,连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视作传家宝的七弦琴都忘了捡。
“站住。”
云初画的脚步一顿,她转过头,床上的月白罗帐已经放了下来,隔着一层柔软的纱帘,瞳断水的身影苗条纤柔,她倚在床上,声音极其冷淡,充满了蛇蝎般的高傲和残忍:“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见过云初画一面,知道云初画是元浅月的师侄。
云初画不敢看她,低着头,这才如梦初醒似得赶紧弯下腰,将自己的琴捡起来抱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来问问,元师叔可有见着我师尊虚寒仙尊了。”
“他一个时辰前就该回虚寒谷授课了,但如今这个点了还没回来,我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在这里。”
“他不在这儿,”隔着一层月白纱帘,瞳断水微扬眉梢,啧了一声,“两个时辰前,他就离开了。”
云初画连忙鞠躬:“那我告辞,您继续!”
她小脸通红地退出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光被瞳断水的容貌所吸引,她好像看见,刚刚那个瞳断水——浑身妖气笼罩,果然是个来头不小的妖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