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七弦琴,妩媚的雪白小脸上泛着一片激动的潮红,又刺激又害怕还有些不知所措,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腔似得,竟然同手同脚地走过来,将琴托在手上,一拨琴弦:“元师叔,我,我也来助你!”
她手指迅速而灵活地在银丝上跳动,弹奏起一曲愈伤的弦乐。
元浅月的身上尽是鲜血,刚刚受过这样多的剑气,她本来就已经到了强弓之弩,此刻见到司婉吟和云初画前来相助,却动弹不得。
疲倦和痛楚随着云初画的清心弦乐而渐渐褪去,但她的眼前却越来越黑。
她最终还是无力支撑,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这环绕着无数刀剑的石壁栈道中。
红衣的美人撑着伞,缓步而行。
满地刀剑,在岩浆亮光照映下闪烁着点点银白的光芒,如同天撒繁星。上古的战场上,横亘着无数或残缺或完好的刀剑,像是一片森冷的刀剑森林。
而在这冰冷坚硬的刀剑密林之间,雪肤红唇,娇软柔弱的美人置身其中,撑着红伞,轻轻一叹。
瞳断水乌黑蓬松的微卷长发被烧焦了几缕,华丽的裙摆上有几处宝石坠饰破损,裙摆也被地底岩浆所烧灼,破破烂烂的裙摆下是纤细修长的小腿,露出大片新雪铺就般洁白滑嫩的肌肤。
她赤着脚,踝骨浑圆,肌肤白皙看得见底下淡淡的青色血管,脚指甲涂着血红色的凤仙花汁水,踩在满是刀剑横生的漆黑地面,是令人心惊的柔软和美丽。
也是这算肌肤吹弹可破,涂着红色甲油的雪色玉足,淌过地心滚烫赤红,焚尽一切的熔岩,取走了插在第十二层环栈道的岩浆孤岛中的无情剑。
为了使得无情剑中的灵力耗尽,让自己能按着照夜姬所说的方法,在剑灵最薄弱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强行取走它,她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承受这万剑诛魔阵,还不能轻举妄动。
天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个多大的折磨。
她并不知道无情神剑会不会反噬她,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这是否是照夜姬为了除掉她而设下的骗局,也不曾考虑如果自己承受不住熔岩高温,会不会在地心岩浆中死去。
她只在知道姐姐现在正在受苦,她却无能为力。
但很快,她就可以拯救她的姐姐了。
瞳断水垂着头,一隻手撑着黑金伞,轻轻地叹息着。她眸光潋滟,那双粉金色的瞳孔含情脉脉,水光盈盈,像是漫天绚烂的霞光,倒映出她提在另一隻纤纤玉手中的玉白色神剑。
移山之蟒
“姐姐,姐姐——”
这好听的嗓音如同山泉潺潺流过卵石,清凉如水,情意缱绻,缠绵温柔。
元浅月睡在柔软而馨香的被褥间,一截冰凉而灵活的蛇尾沿着她的脚踝慢慢地往上攀爬,热烈又勾人。
“不要闹了,阿溪。”在迷迷糊糊之间,元浅月神思困倦,情不自禁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