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被她揪着后颈皮,一个劲地乱扑腾,三对翅膀不停地扑扇。
朝霞织将它整好,放在自己的头顶:“不是说好了吗,用你的瑞气盖住我的妖气,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帝江语气不甘:“且不说我们找不到上九岭的路,再说,咱们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朝霞织理好了自己的发髻,认真地说道:“不会被发现的,再说,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跑!”
帝江唉了一声:“万一跑不过怎么办?”
朝霞织信誓旦旦,成竹在胸:“大不了我就当场变成人!他们总不能把我一个同为凡人的修士给怎么样。”
“机会只有一次,要是真变成人了,可就不能再变回来了。”帝江盘在她的头顶,六隻爪子掏出六颗东珠,祥瑞之气蒸腾,笼罩朝霞织的全身。
朝霞织将它顶在头顶,继续往九岭的方向前进:“变成人也没什么不好呀。”
帝江叹息道:“变成人自然不好了,那样你就只能活短短的几十年,就算是作为修士,也至多不过三四百年,再不能像妖一样,享受数千年的寿命了。”
听到这话,朝霞织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眼中浮现深深的遗憾:“要是娘亲还在,就好了。”
她刚生下来,隻记得母亲那略带药香的手拂过她的头顶,充满了怜爱和疼惜。
将自己学过的一切蛊毒和岐黄之术尽数传递进她的妖丹里后,若烟就魂飞魄散而亡。
而后这一百年里,朝霞织对母亲的所有记忆都只能从父亲的口述中得来。
她顶着帝江,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路沿着行人指引,终于抵达了九岭山脚下的古青城。
但是九岭作为避世宗,并不与凡世相通,他们的宗门到底设立在哪里,山下的凡人也并不清楚。
她在这里转了半天,碰到这么多来往的凡人,到现在都没问出来一个有用的讯息。
“不是啊,你凭什么衝着箫箫表妹发火啊!”一个人高马大的白衫少年护着背后穿着绫罗锦缎的少女,脸上很是不服气,他站在客栈门口,面对着一个同他一样穿着白衫的青年,“那个玉临渊现在是众矢之的,仙门公敌,你倒好,为了她顶撞仙尊,被九岭遣返江南不说,如今还要为了她,同箫箫生气?!”
玉临渊?
听到这个名字,朝霞织立刻顿住脚,站在客栈不远处的路边摊贩旁,暗中观察。
江承恩站在客栈门口,挡在江暮辞面前,护着身后正一脸委屈的乔凌箫,指着江暮辞鼻子骂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挑断了挑箫箫表妹手筋吗?哥,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窍啊,被师尊呵斥都没让你清醒吗?!”
江暮辞眉宇间笼罩着一抹郁色,他疲倦地说道:“承恩,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早同你说过了,那是我们犯错在先,招惹了她,不然那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她何必对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