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无神地喃喃道:“可我的女儿一定还是活着,她只是醒不过来,这么多天了,她都没有任何,任何……的迹象。”
他说不下去了,那个死亡后肌肤青白,血肉腐烂的过程,光是几个字词到了嘴边,都已经如鲠在喉。
灵通大师叹息着,面露不忍,他双手合十,说道:“虽然我找不到瞳姑娘了,但听你这描述,你女儿可能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他不忍心见昔日志趣相投的好友,从今往后都像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活着。
他知道,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死了,那这位父亲的余生都将在悲恸和自责中沉沦。
灵通大师想了想,说道:“我们佛佑寺有一面镇寺之宝,名叫招魂镜,可以照出亡者的魂魄。令嫒如今一睡不醒,状若死亡,也许用招魂镜,可以窥探她的魂魄是否还在体内,再寻对策。”
招魂镜乃镇市之宝,即使灵通大师,也必须要通过主持的首肯,才能启用它。
而此时的苦心主持尚在各国游历讲说佛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联系上。事急从权,灵通大师无奈之下,隻得道了声佛祖莫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用袈裟罩了招魂镜,将它取下,连夜搬走。
等到了昭家后,灵通大师对着沉睡不醒的元浅月,揭开了蒙在招魂镜上的袈裟。
在这只有元朝夕,昭成慈,还有灵通大师的静谧房间里,那枚在招魂镜中倒映出来的心臟,在她没有心跳的身体中缓缓跳动着。
“你看,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元朝夕忍不住泪盈于眶,他怔怔地望着那枚心臟,甚至不觉得这一幕有丝毫的怪诞,眼中希望的光芒再度亮了起来,“她只是困在了这具身体里,她在等我们救回她!”
谁也不知道她这样躺着,不吃不喝,沉睡不醒,那单薄的身体能支撑多久。
在知道这一线希望尚存后,昭成慈也如蒙大赦,喜出望外,彻夜地守在元浅月的床边。
在灵通大师将这枚招魂镜收回袈裟内后,他们日以继夜,开始翻看所有记载着奇症怪病的古籍,想要找出可以让她再度活过来的方法。
“她三魂七魄不全,所以要用这一枚心臟替代,作为她残缺魂魄的寄主。也许补全了她的魂魄,她就能再醒过来。”
灵通大师研究了许久,才得出来了这个结论。
他毕竟不是见多识广的佛尊苦心大师,不能立即对症下药,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尝试着一些补齐魂魄的方法。
他沉吟着:“我听说过,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法阵,名叫摄魂术,传闻曾是焚寂宗的绝世天才所创,力量非凡,精妙无穷,可以操纵生死离阵,将人的魂魄抽离,分散,或是聚拢,补全。”
但这摄魂术早已失传。
即使阅尽千书,他和灵通大师都找不到任何可以补全她魂魄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