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笑了,松了口气:“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走吧!”
朱眼白鹤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可漆黑的营帐里,忽然亮起一道法器的虹光。
那一道虹光径直地朝着朱眼白鹤打来,痛下杀手,根本毫无犹豫!
仁心道君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便祭出法器阻挡。营帐中顷刻间灯火通明,洛玉珠站在一群人最前方,手中接住被格挡回来的法器,面目憎恶地看着朱眼白鹤和挡在它面前的仁心道君。
“叔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洛玉珠脸色苍白,站在这群神情不一的长老们面前,脸上写满了厌恨和愤怒,法器直指朱眼白鹤,“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阳奉阴违,明知道我要它的命,还要背着我放走它?”
仁心道君脸色局促,在众人的目光面前,像是个被抓了现成的贼,无处遁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根本不容他辩驳,他心一横,反而豁出了颜面,苦口婆心,直截了当地说道:“玉珠,你如果真还将我当叔父,就听我一言,放过这两隻神鸟吧!神鸟不干涉凡间俗世,你记恨元浅月,记恨邢东乌,记恨瞳断水都可以,但这些与这两隻神鸟无关啊!再说,你杀了这么多半妖,也该够一泄你心头之恨了!”
洛玉珠神色失望地看着他,颓然笑了一声:“叔父,你总是喜欢慷他人之慨,死的不是你的父亲和夫婿,你当然可以来劝我宽宥大度。你不要忘了,我夫婿和父亲的仇都还没报吶!邢东乌死了,元浅月死了,可瞳断水还没死呢!它们就算是神鸟,可也为邢东乌和元浅月做事,你敢说与半妖相关的事情,它们会不知情?!”
仁心道君看了一眼身后的朱眼白鹤,被她问得无言以对,而朱眼白鹤的神情,也显然说明它的确知情。
毕竟,神鸟是不可能撒谎的。
仁心道君下定决心,他再次开口,半是祈求半是解释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玉珠,看看你胸前那颗粉金色的珠子,瞳断水其实就是你父亲製造出来的半妖,按理来说,她应该算是你同父异母的……”
“不要用那个词去称呼我的杀父仇人,”洛玉珠闭了闭眼,继而睁开,“我也说过,叔父,只要你再敢污蔑我的父亲,我们就从此恩断义绝。”
即使仁心道君尝试多次,想让洛玉珠接受这个事实,她都会坚信她自己过去的一百多年里自己所切身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