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九岭的东西,于情于理,干她一个外人什么事吶!?”
清水音自知自己名义上与九岭已经断绝了关系,如今这番师出无名,何况,他们要的也根本不是一个解释,而是结果。
挽溪剑所指的宗门长老迫于颈脖间那致命的压力,隻得紧张得缄默不言,额头冒汗,不敢吭声。可四周没有被剑指着的人们,却毫不忌讳地低声议论,质疑和不甘的眼神,指责和猜忌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
清水音泰然自若地扫视这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傲然站在前方,对他们的质问和愤怒无动于衷。
质疑声渐渐大了起来,间杂掺着几个恶意挑拨和起哄的尖锐嘲讽。
“清仙尊真是好大的本事,不把剑对着妖邪,却要向着自己人。”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也是外人,凭什么你处置得,我们就处置不得?!”
“为了这些宝物,你竟然还想伤害我们这些正道同胞!”
“还是说,清仙尊莫不是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可以凭借一人之力与我们整个仙门为敌?”
群情激奋间,清水音依然冷眉相对,她从小憧憬剑道,淡泊名利,从来直截了当,不喜与人勾心斗角,爱与憎都格外分明,并不懂虚与委蛇。
若是往常,她只会抛下这些繁琐又冗杂的烦心事,尽数丢给自己的两个大弟子处理。可如今,九岭无人,她退无可退,只能陪着他们这些浊世里的人纠缠不清。
偏生她又不善于和这些人争辩谈论,能说的话已经说尽了,就隻得沉默又冷硬地挡在前方。
被她挽溪剑指着的长老此刻也终于从恐惧中镇定了下来,他似乎看出来清水音并不想真的就此取了他性命,脸上顷刻浮起一个带着微妙的表情,朝旁边的几个同行长者使了个眼神。
正在僵持时,一位颇有声望元老缓步而出,声若洪钟地朝四面大声喝道:“肃静!大家都是仙门中人,这样子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四面的弟子们果然消停了,这长老立刻又转过头来,和事佬一般客客气气地朝清水音说道:“清仙尊,弟子们愚钝,他们年轻不懂事,刚刚若是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话,可不要放在心上。”
他似乎知道清水音不会回答他,便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清仙尊,请您别生气。我知道九岭这些年积攒的神器和宝物,都是诸位掌峰和仙尊们探索各种秘境后拿命换来的,但仙尊他们已经不在了,神器再强,只要没人使,它也终归是个死物啊!咱们要这个九岭的神器和宝物,也都是为了用在保卫灵界,庇佑凡人,斩妖除魔上。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该明白,如今灵界遭了这样大的罪,咱们仙门,可是任重而道远,哪能这个时候起内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