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她嗓音的那一刻,邢东乌的好奇心一点点褪了下去。
“赵怀为是谁?”邢东乌眉头微皱,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到底是代表着谁的存在,淡淡地问道。
对面的元冉沉默了良久,即使素质再好,再开口时也忍不住带了一点情绪:“我儿子为你打架打的头破血流,连手臂都骨折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样吧,邢小姐,我周日回国,晚上七点我们就在你学校外面的临江咖啡厅见,咱们好好谈谈!”
没等邢东乌回答,那边便一下挂掉了电话。邢东乌将手机还给母亲,她略带好奇,在围裙上擦着自己的手,接过手机念念叨叨地说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呀?打过来的时候,开口就问你在不在家,可吓我一跳。东乌,你同学妈妈找你做什么,是你跟同学有什么矛盾了吗,有事的话可要跟妈说啊!”
邢东乌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口道:“妈,没什么矛盾。”
母亲这才略微放心地哦了一声,收回手机,转身去厨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净安区的别墅里,灯火通亮的落地窗前,雨水淅淅沥沥地沿着屋檐流淌,在地上激起细小的浪花。
赵怀为脸色难看极了,他坐在沙发上,怒气衝衝地对着手机里质问道:“妈,你想干嘛!我要追求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事不要你管,也别去骚扰邢东乌!”
说到激动处,他豁然起身,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高喝道:“身份,什么身份!我就是死皮赖脸又怎么样,我就要跟她在一起,怎么样?!”
那边被气得久久说不出话,赵怀为猛地摔掉了手机,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愤恨地猛然坐在沙发上,用头抓着头髮,像是牢笼里被关注的狮子,烦躁地露出獠牙利齿。
楼梯上,忽然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
赵怀为扭头去看,看见她的那一刻,怒火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水,顷刻熄灭。
“小姨。”
他声音带着刚刚激烈争吵后留下的烦闷,但总归来说,还是有了晚辈面对长辈的恭敬谦卑。
元浅月缓步走下楼梯。
“又是为了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她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碎片,不难猜出这里刚刚是有怎样一场激烈的争吵。
元冉和元浅月年龄悬殊,所以并不亲近。跟自己早已经结婚生子的姐姐元冉不同,今年刚满三十的元浅月是a市里一所大学里的老师,至今单身未婚。
元冉和丈夫都是生意人,一直忙于工作,现在也正在欧洲出差。在听说赵怀为跟人打架打断腿之后,元冉立刻给元浅月打了电话,让她来帮忙看着这个无法无天的侄子。
元浅月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针织毛衣,下面配了一条同色系的半裙,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成熟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