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傅雅仪今日化了个区别于她以往淡妆素裹的浓艳妆容,衬得她眉眼越发靡丽,满头珠翠戴出了泼天富贵,金丝暗纹的厚重马面华丽到铺了小半张床。
这显然是刚从某个正宴上下来。
她略勾起唇,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白玉烟杆,漫不经心接上了余姝尚未说完的话。
“我啊。”
七日
余姝说起来已经快小半个月未曾见过傅雅仪了,此刻反倒趁着这个僵硬的功夫稍稍打量了她一下。
这一下转瞬便被傅雅仪捕捉到,扬眉点道:“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余姝还抓着念晰的胳膊,下意识回答道:“我没有啊。”
念晰闻言拉开了她的手,也笑眯眯打量起她来,凑热闹道:“姝姝这看着好像还有些心虚。”
余姝分神瞪她一眼,强自平静下来,再次说道:“真的没有。”
“只是夫人是我的上级,该有的端庄持重,在夫人面前总不自觉多一些,如果夫人想要我活泼一点,那我也是可以的。”
余姝自认这段话说的很得体,七分真三分假,绝对不会暴露她见到傅雅仪时心底真正在想些什么。
傅雅仪今天漂亮得有些过分了,她从未见过她穿得这样正式的模样,那些对她的小小的惊惧都被那一刻的惊艳覆盖。连带地那个极力想被她忘掉的梦也骤然又涌现在脑海里。
可傅雅仪懒得追问她话里的真假对错,念晰却显然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抬起指尖触了触余姝的耳尖,调笑道:“姝宝,你怎么连耳朵都红了?”
余姝:……
得,白解释了。
余姝恨不得在心底把自己骂一顿,这个脸这个耳朵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争气!为什么总是明目张胆地红起来!明明以前只有她让别人脸红啊!
一旁的念晰还在笑,悠悠说道:“姝宝,你这个耳朵红得可一点都不端庄持重。”
余姝:……
毁灭吧。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傅雅仪此刻又该是个什么样的眼神了。
可余姝这个人向来都有一种烂到极致就破罐破摔的精神,每当这种时候她反而能显得格外理直气壮来掩盖自己的心虚,闭上眼梗着脖子回怼道:“夫人今天穿得太漂亮了把我看得脸都红了不行吗!不行吗!这事儿能怪我吗!”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顿时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