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热闹一直到了晚宴时分,念晰引着众人前往宴厅,中间不少姐姐直夸她这回办得好,夸得她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在酒席上喝了不少酒,连带得余姝还替她挡了不少。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小半桌子的姐姐们都微熏,余姝一丁点儿事都没有。
林人音今夜喝得也不少,她生在西北,酒量向来很好,此刻却也有些上脸,她看向余姝的目光已经转为了欣赏,竖起大拇指道:“姝宝,你真厉害,能喝酒的姑娘都厉害,下回去不危险的地方我一定要带上你,你能给我们的下家上家通通喝趴下。”
余姝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晚宴前还是一副优雅活泼的仕女图,那此刻堪称群魔乱舞,喝醉酒的女人们彻底解放天性,在酒桌上露出本性来。
她找了一整圈,没见着一开始坐在主位的傅雅仪,和林人音念晰说了声后便提起裙摆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念晰还不忘磕磕绊绊嚷道:“姝宝,记得吩咐人将今夜要放的灯拿到观星台去!”
余姝应了声好。
她最终在观星台前寻到了正在点烟的傅雅仪,那柄白玉烟杆被她握在手中,蔓延出一条歪歪斜斜的白雾,背影站得笔直,不知正在透过观星台看向何处。
“夫人。”余姝手中抱着一篮子天灯,哐吃一下放到地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宴厅里那模样,一年一次,”傅雅仪淡声回答道:“我是傻了才会呆在里面听她们鬼哭狼嚎。”
说着,她睨了余姝一眼,点评,“你酒量倒是挺好。”
“我天生酒量极佳,喝不太醉,喝醉也不上脸。”
余姝一边笑着回答一边从里面拿了个天灯和笔出来。
“一会儿我不能回王宅太晚,里面的姐姐们可能还要喝上一个时辰才能来这边呢,”她在橙黄的灯笼上写下几行字,解释道:“我就先来放完了,正好我能趁机多放几个灯,也没人跟我抢。”
“怎么,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就不怕我了?”
傅雅仪嗤笑一声,显然还没有忘记余姝白日在书房里的所作所为。
余姝闻言耳根有些红,却还是自然回答道:“不怕啦不怕啦,夫人是个好人。”
“我不用对您小心翼翼,”余姝笑着说道:“有的地方我还是没有看错,夫人看重利益和实际,只要我在王宅做得出彩,夫人便无所谓我如何,说不定我要上傅宅拆屋顶,您都会说句按我的贡献有拆屋顶的资格呢。”
傅雅仪难得被余姝说中,感觉有些新奇,余姝说得还真没错。
在她这里,态度是其次,做事才是最主要的。她喜欢能力强的人,更喜欢能够给自己带来实际利益的人,不过要按余姝说的上房拆屋顶,目前还真没人有资格做出过这样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