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睨她一眼,开始补充,“是啊,你一说,我便觉得也有些不妥,可是你非要报恩,接着便拽着我的手说些我是不是喜欢玩弄你之类的话,抱着我闹腾得不行。”
比卖身契更加炸裂的话令余姝眼前都开始一阵阵发黑了,关键是她脑子里竟然跟着傅雅仪的话偶尔闪过那么一两个画面,里面还真有她自己说出口的玩弄两字。
“夫人,那是酒醉之言,你、你不会当真吧?”她近乎咬牙道。
“我倒是有点儿想当真,”傅雅仪拖着腮看她无地自容忍不住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模样,懒散道:“但你若不想我当真,我自然也不会当真。”
“将你的簪子拿过去吧。”
余姝已然从耳根红到了头顶,快速走过去一把接过了发钗又立马退开几步,低声说道:“谢夫人不计较我酒后失言。”
“今日找你过来,是要将前去妲坍的消息告知你,顺便将妲坍和周边小国的现状交给你,”傅雅仪下巴尖指了指方几上的那一摞纸,“给你五日时间,将那边的事搞明白,再给你两日时间安排落北原岗的一应事物,八日后我们便启程前往妲坍。”
一说正事,余姝强行将自己心底的紧张羞耻压下,接过那些厚重的资料,领了命后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傅雅仪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哼笑出声来。
余姝回了王宅后倒也没有立刻将傅雅仪给的资料看起来,反而详细得再将整个王宅傅宅梳理了一遍,该交代的事也交代了下去,这才在一天后全身心投入到这一份资料中去。
妲坍是个已知的距离魏国最远的西域小国,可它虽版图小,却向来武力充沛,因小国靠近西域唯一的一条河流又坐拥最大的湖泊,向来是资源争夺的重地,妲坍往西常年受羌台人骚扰,往东又受以渡什为核心的各西域小国觊觎,为了在夹缝中生存,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反而逐渐壮大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
渡什最近正面临的危机便是因为妲坍前些年终于全力解决了羌台人的骚扰,有了余力,便开始向渡什报仇进击。
到了如今,渡什国力渐弱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妲坍日渐强盛可根基也不算稳定,双方几乎瓜分了整个西域大部分地区,小国衝双方俯首称臣,划分为两党,打得水深火热。
也正是因此,渡什国王才会在国库几乎耗尽后打起了先辈地宫的主意,因为这实在是亡国之战,若是败了,莫说自己的先辈是否死不安宁,活着的人怕是没有全尸。
傅雅仪这一趟前往妲坍是为了售卖一批兵器。
妲坍内部并不算太安定,妲坍王这一辈大概是感动祖先,生下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骁勇善战,也一个比一个野心浓厚,若是为妲坍一辈子征战也就罢了,偏偏羌台人不知怎么变得这样不堪一击,他的大儿子和小女儿合力出击,短短三年便将羌台人打到了西面海边,再不敢越过妲坍境内的那片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