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宝你第一次出来便遇到了程度多年难得一见的沙暴,实在是受了很大的罪,”她露出关切的神情,“所以我特意与夫人说了,让她和你住同一间,一起好好修养几天。”
“夫人也应了,正好最近我还要忙启程的事,需得重新整合驼队找找最好的前行方式,你的伤便由夫人来帮忙了。”
余姝闻言浑身一僵,刚刚的舒适惬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甚至想赶紧抓住林人音的衣摆求她给自己换一间。
可林人音正忙事,如一尾滑不溜手的鱼,甚至不等她张嘴,放下了东西便急匆匆往外走去。
余姝:……
傅雅仪跌下密室远没有余姝这样伤痕累累,甚至刚刚被救出来沐浴完便能够重新投进这两日尚未处理完的事务中,等到她处理到了日落西山时回了帐篷时,见着的便是一团裹在胡床软垫上的蚕蛹,连头髮丝都没有露出来半点,似是不愿面对这一切。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没忍住哼笑出声。
胡床上那团蚕蛹闻声动了一下,又迅速保持安静。
“你还没睡?”
余姝闻声探出一点头,小心翼翼道:“夫人,我知道您向来不习惯和别人同住,您就当我不存在就好,我会非常小声的。”
傅雅仪似笑非笑:“你准备怎么小声?”
“我肯定会一动不动,绝对不给您造成多余的杂音。”
余姝此刻巴不得傅雅仪当自己不存在,这样她反倒才能自在点,刚刚听着沉缓的脚步声过来,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不是过来养伤的,按照傅雅仪的气场自己倒像是个特意献给她在床榻上等待她的娇娆美人。
“可我不需要你这样,”傅雅仪将手中昂贵的杯子随手丢到小几上,走到了她床边。
“余姝。”
她低低念起余姝的名字,微凉的手伸进被子里精准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
“你是在因为我给你擦过药而别扭吗?”
她问得开门见山,反倒让余姝怔愣起来。
可傅雅仪的风格便是这样的直接,急风骤雨般将她那么一丁点儿隐秘的心思抛到光天化日下无可遁形,令余姝也只能快人快语。
“是,从来没有人如夫人你这般触碰我,我、我,”她咬咬牙,“我不太习惯,有些害怕。”
她躺在床上,湿润的眼睛撞上了傅雅仪冷淡的目光,不由得揪紧了被子,越发紧张起来。
“那你应该习惯,不能害怕,在这沙漠中危险万千,随时可能受伤,每个人都可能是其她人的救命稻草,疗伤、被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傅雅仪略微俯身,“你是只有面对我时这样还是所有人给你上药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