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碎碎念了一路,终于到了门口她才有些躲闪地低声问:“我母亲有没有生气啊?”
余姝有些诧异道:“你母亲为什么要生气?”
她仔细思索了一下任野婧提起拓丽时候的宠溺,怎么看怎么该觉得拓丽应该是被母亲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孩儿啊。
“哎呀,你不懂,”拓丽跺了跺脚,“我母亲喜欢我肯定是因为我聪明机敏,肯定是因为我脑子好可以成为她的骄傲,我这一次失败了,愧对母亲的期待,她说不定就没这么喜欢我了。”
余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拓丽,觉得她的认知可能出现了一点偏差,但是此刻也已经没有时间说什么了,于是便推开门让拓丽先进去。
这一看不得了,原本在她面前上蹿下跳像隻蚂蚱的拓丽在进门前一刻突然变得端庄了起来,她双手交握在腹前,面上带着大方从容的笑,进门之后如乳燕归巢般扑进了任野婧的怀里,垂眸可可怜怜说道:“母亲,我今天被她算计得好惨啊!”
余姝:?
怎么个事?川剧变脸都没有她这么快吧?不是说输得起吗?
傅女士:所以你们没有见过那种那样不可言说的教育方式吗??
小妈
输得起的拓丽小姐在任野婧面前撒了好一会儿娇才算完事,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母亲的脸,发现任野婧确实一如既往地宠溺自己甚至还安慰自己之后才算松了口气。
余姝站在一旁要说不羡慕是假的,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扑进父母亲人怀中,无所顾忌地撒娇告状,她的母亲和她的祖母总是会摸一摸她的头,对她说谁惹我们姝宝不开心了?咱们去狠狠教训。
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哪怕稍微想起来一点自己过往的美好无忧都是在对心口的凌迟。
余姝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再抬头面对屋内众人时已经是眉眼弯弯,情态自若了。
傅雅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隻接着与任野婧商讨前往坍元的路线。
任野婧在梵遣不能待太久,她必须回到和渡什的战场,时刻准备两国可能发生的争斗,而被护送的对象拓丽隻坐在一旁乖乖点了点头,轻声说:“母亲,这一次你可要早些来坍元接我。”
任野婧笑着点了点头,眼尾泛起几缕细纹,她抚了抚,轻声说:“但愿这一次我不用再离开了。”
在马背上打一辈子仗固然很快乐,却也需要安稳地打。
拓丽眼中有许多不舍,此刻终于还是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抹了抹眼泪,“嗯,我在坍元等你。”
傅雅仪想着给两人再留点时间,便快速将所有的事又过了一遍,最终定下两日后拓丽便随傅氏车队启程,任野婧留在梵遣将还景连根拔起后北上去临裕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