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就要赶去追余姝,可手腕却被已经酒意上头的拓丽一把拽住,她大着舌头摆了摆手,“害,余姝和傅大当家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你去干嘛?”
“姐姐你还不如留下来和我一起喝酒呢。”
文书官:……
总感觉好像听到了上司不得了的隐私呢。
余姝从自己的院落中出来时尚且清醒着,可在路上却渐渐觉得自己被风吹得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她酒量向来是好的,过去在扬州时她母亲和祖母都对她多有约束,不允许她饮酒过度,所以她几乎没有醉过,真要说醉,那也只有在落北原岗与念晰的那一次,可那一回醉得很厉害,她清楚知道自己饮了多少醉,饮了多少失去意识,与这一回并不相同,因为这一回她可半点不觉得自己醉了,也并不知道那千叶迭醉的酒劲正在渐渐上脸。
这一回她醉得很文雅,眸光水润,走路不摇不晃,哪怕进了傅雅仪的院子也还清楚知晓自己是前来听事儿的。
傅雅仪此刻正坐在水榭中绘图,遥遥见着她来了也隻抬头看了一眼便低头,淡声吩咐道:“孟昭说后天和我们一同去探一探素儿坦希留下的那条密道,中间有些要准备的你都去准备一下,去的人不宜过多,暂定的只有她你我。”
余姝:“嗯,好。”
“这件事你要瞒好拓丽,给她再找点事做,免得她四处打探。”
余姝:“嗯,好。”
“人音给我传信她已经到州秋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回来,到时候任野婧也会亲自前来与我们商讨,这中间在坍元的一切生意全部交由你负责。”
余姝:“嗯,好。”
这样与寻常不同的回应终于令傅雅仪抬起头来,她眯着眼打量起了余姝。
少女穿着一身绸缎绿裙,长发利落地挽去发顶梳着简易的双峰髻,只有一根玉簪和一支步摇点缀,可偏偏她婷婷立在廊下,身后的轻纱如曼,头顶寒月如弓,此刻放目眺去仿若月下清幽的精怪,浑身上下都带着股湿漉漉的媚与凉。
傅雅仪放下笔,逆着光有些看不清脸,便吩咐她道:“过来点儿。”
余姝脑子明明晕得不行,可她却依旧觉得自己很清醒,走向傅雅仪的每一步都仿佛飘飘欲仙般踩在云上,没有着力点。
待她走得再近些,傅雅仪便闻到了那股清甜的酒味儿,也看到了她眼尾被酒熏出来的红,唇瓣被酒润出来的艳。
“喝了多少?”傅雅仪淡声问道:“明知最近事情那么多,还敢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