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接过食盒,衝她低声道了句谢,然后便重新回了水榭中。
彼时傅雅仪已经在桌前坐定,顺便给自己悠闲地泡了一盏茶,余姝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我昨晚上做了什么吗?”
傅雅仪睨她一眼,浅而淡,“没做什么大事,也就给我跳了支舞而已。”
“啊?”余姝拿菜的手一顿,心底却松了口气,“我跳的哪一支?”
“我也不知道,”傅雅仪回答道:“你喝得酩酊大醉,怕我责罚,便非要跳舞给我瞧,不过跳得倒是颇为不错。”
余姝讪笑了两下,小心翼翼打量了傅雅仪面上的神情,见她并未有什么恼怒恶劣之类才低声道:“是我的错,我也不知晓昨夜喝的是千叶迭醉,下回定会更注意些。”
傅雅仪:“行了,你快把饭吃了吧,下午还有一场硬仗。”
说罢又问道:“昨夜我吩咐你的那几件事你可还有印象?”
余姝连忙捧着饭碗点点头,“进密道和管生意,都记着呢。”
傅雅仪轻嗯了一声,抿了口茶后便不再开口。
余姝迅速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吃到最后笑着说道:“这是夫人替我选的菜还是文书姐姐替我选的,竟然都是符合我口味的。”
傅雅仪没有响应,也懒得响应这个问题。毕竟这菜还真是她点的她选的,又吩咐人准备好端到余姝面前的。
她虽表现得云淡风轻,却在时刻观察余姝,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记得昨夜的事才放下心来。
可她依旧是困倦的,昨夜余姝陷入更深的迷醉中后在她怀里又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力竭乖乖在榻上睡着,傅雅仪昨夜收拾完她又将手里剩下的图绘完才进房休息,那时天都已经蒙蒙亮,隻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便再次爬起来继续处理其它事务,实在是有些精力不济。否则今日她多少要再逗逗余姝报復回来的。
说到底还是年纪渐长,精力不如余姝这般的少年了,哪怕她自己从来不觉得二十六七是多大的年纪,可身体的素质还是稍稍下降了些,若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哪怕被余姝闹了整夜第二日还能容光焕发地出门跑马。
傅雅仪捏了捏眉心,指尖摩挲着自己的白玉烟杆,在书桌上拿出了昨夜绘製的图。
她口中的硬仗指的是待会将要和孟昭展开的交谈,这意味着她们已经要开始部署起来,其中的各个细节,都十分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