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侍女便请两人往里走去。
穿过回廊与正殿后,侍女将两人带到了平日里梳洗的耳室中,余姝往里一看,略微愣了愣。
进来前她还在想究竟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一方霸主任野婧这样细心呵护,可进来了之后却发现实际上也并不一定要是多美多美人。
坐在软榻上的女人湿着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正有侍女站在她身后细心地替她擦拭,而她本人手上正握着一卷书,见两人进来之后略一抬首,露出一张莹白小巧的圆脸,眉眼弯弯似月牙,并不是多么惊艳的长相,却天生自带一股亲和感,令人不好过多无礼,怕冒犯于她。
一旁的拓丽原本雄赳赳气昂昂,心底将这女人想象成倾国倾城的祸国妖姬,此刻也有些发愣。
“公主是有什么事吗?”那女人不慌不忙地温声问道:“要不要吃一盏水酒?”
拓丽回过神来,面上的神色倒是好了几分,显然这个第一印象并不算多坏,她随便寻了条椅子坐下,又一把拽住余姝坐到了自己身边,坦然道:“余姝,你也坐。”
余姝坐下的这一刻不知怎么便对上了那女人的目光,总觉得她在听着自己的名字时眸光似是有异,可这种感觉在下一刻又消失地一干二净,那女人的目光仍旧平静而温和,仿佛浑身上下都透着岁月静好。
“我不吃水酒,”拓丽坐在桌子边,眼底似有几分纠结,最后还是按照自己一开始构想的话说道:“你叫方慈如?”
方慈如点点头,“是。”
拓丽抬手拍了下桌子,将几个金银首饰丢到了桌面上,大声说道:“好,我不多说别的,你需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母亲身边?”
室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余姝:……
这就是你说的周全的法子?
拓丽指尖有些紧张地敲击着桌面,看似极不耐烦道:“说话,你报个数吧。”
对面的方慈如没忍住,捂嘴笑出声来。
她笑起来也是极文雅令人瞧着赏心悦目的,可拓丽却在她的笑声中一张脸似调料盘,再维持不住自己一开始的嚣张,她状似不经意地偏过头低声问余姝:“我刚刚显得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