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余姝轻声唤了她一声。
傅雅仪指尖摩挲着一块白玉,状似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嗯?”
“这尊神像我们该怎么处理?”余姝问道。
“等一等吧,”她缓缓回答,“让赦赫丽去寻啷彩教的数据,看看这种法子该如何化解对死者最为有利。”
一般情况下傅雅仪从不信神,她也不相信这世上有神灵的存在。
可当她也感到无力而悲悯的时候,似乎除了信一信神也没有别的补救法子了。
她无法替这些少女报仇,也无法拯救已经死去的人。
那便只能寻一个最妥善的法子,处理了这尊雕塑。
“那地宫呢?”
傅雅仪说:“继续建,就在埋藏这金身的位置上建。”
余姝蹲在地上,托着腮,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金身,点点头,笑起来,“好呀。”
五百年前一群少女在此被残害,五百年不得自由,五百年后一群女人在地上地下建起女子经商买卖的商行,女子在其中自由穿行。
这是桩所有参与此事的女子都觉得极妙的事。
仿佛有天意一般,让她们在这偌大的山林里寻到了这么一个位置将金身挖掘而出;让她们在大千世界里寻寻觅觅,寻到了五百年前岁月留下的悲怆一笔。
这不是在阻止她们前进的脚步,而是在告诉她们走得快些,再快些。
月亮在说,山间的树在说,林间的风在说,哪怕是这一尊可怕的神像也在这样说。
说你们不要重蹈覆辙,说你们要屏着一股蛮横的劲儿往前衝。
说你们要让这山川声声不息,说你们要让这日月变了天地。
自金身被挖掘出来后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傅雅仪下令将金身运出来,覆上盖膜后暂时存放到了她们的武器基地中。
赦赫丽这半个月找了不少相关的朋友去询问啷彩教的事,结果却都没什么结果,因为这啷彩教实际上也只是西域邪派的一支,还是并不十分猖獗的一支,很快便被西域朝廷镇压的那一种,存在的时间也就百来年,弗宓的事发生时恰好是啷彩教最为猖狂的时候,弗宓灭亡后啷彩教又延续了数十年,最后被西域朝廷派人剿灭,剿灭的主要方式是血腥暴力的镇杀。
因为西域的文字大多刻在石碑上,浮雕上,少有文字记录,对啷彩教的记载太少了,而啷彩教作为一个邪恶教派,更不可能自发写下什么着作落人把柄,大多采取口口相传的方法传播,要寻到一个懂这个邪恶教派的人实在很难。
可在六月初,傅雅仪却接到了庵璧寺的长老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