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一口气打,隻一个一个来,侍从们下手极重,一般人能挨百来下板子,在她们手下却只能走二十下,二十下之后必然气息奄奄,离死只差一步,甚至来不及给人思索对策的时间,便已经在她们手下有两个断了气的。
后头的人被吓得两股战战浑身发抖,他们有的是老人,有的是新人,傅雅仪这几年修身养性,很少惩处手下的人,也让老人忘记了过去的傅雅仪是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新人更是对这位头顶的夫人抱有一分轻蔑。
可死亡的恐惧几乎令他们立马发现了现实是无论他们说或者不说,都得死。
说了说不定有个痛快,不说便还要被板子折磨,痛彻筋骨,叫苦连天。
临到一位老人时他终于承受不住,崩溃道:“平日里他们都做管事走狗,每七日来一次后门将他们所掠夺的财务上交,上交完后立马离去,同时拿下下一次劫掠的额度单子,下一次过来就是后日。”
“额度?”傅雅仪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都给气乐了,“怎么,你们还给沙匪规定抢劫的业绩不成?”
若是再晚些发现,她傅氏估摸着都能成人人喊打的沙匪头头,届时官府借此为由可以理直气壮拿下傅氏,简直是上赶着往官府手里递刀子。
甚至说不准,早有那一方官府发现了这事,就是在等闹大些,方便插手,若没余姝这一手,估计没多久官府就要找上门来了。
傅雅仪饮了口毛尖雪顶,眸光中闪过一丝晦暗,殷红的唇却勾起抹颇为阴郁的笑,缓缓说:“都杀了吧。”
屋子里顿时响起连天的求饶和痛呼,虽是在沙漠中间没什么人,可还是显得有些尖锐和刺耳,傅雅仪淡声道:“捂住嘴,太吵了。”
侍从们闻言一把捂住这些人的嘴,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料理了。
傅雅仪懒得再看亭台下的血肉模糊,她背过身往屋子里走,那里头正放了本黄历,她纤细修长的指节划过,点了点后日的时间,那是七月十二,距离余姝她们出发已经过了十二日,若她要追上怕不是起码得七月末才能赶得上。
将近半个月没有余姝的消息,傅雅仪心底确实有些许暴躁,她过去整整一年半几乎日夜带着余姝,就像自己养出来的崽子突然张开羽翼往外飞,她实在很难不去多想几下。
外头的尸首被处理得很快,有侍从进来问道:“夫人剩下的人怎么办?”
这里还有不少人是未曾参与过的,也是无力上报被欺压的,总不能与那群混帐一般的处理法子。
傅雅仪捏了捏眉心,吩咐道:“这两日挨个审查,瞧瞧哪些有过助纣为虐,哪些是想反对却反对不了的,查清楚了之后助纣为虐的全部开了,无力反抗的给她们换了去处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这里的人要换上可信任的人。”
侍从应了声好便恭敬退了下去。
她漫不经心摩挲过自己腰间的白玉。
这块白玉是她在傅宅给余姝用过的玉,被她沁润过后又被傅雅仪收进了锦盒中,前些日子闲着无事打磨一番,做成了一块留有一个“姝”字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