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醒得比念晰早很多,醒来之后就想起来马车上的事,仔细盘了一回逻辑后发现明明是傅雅仪让她躺她腿上的,最后怎么成了她睡相不行才靠上傅雅仪的腿?这个理由也找得她太吃亏了。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她往外头闲逛时恰好瞧见傅雅仪房里人也醒了便干脆进去就这件无趣的事理论了。
两个人理论着理论着,傅雅仪白玉烟杆往桌面上一丢,不知怎么的就变为了傅雅仪对她的教导。
念晰她们闲聊时她被坏心眼地压在了门框上听她们说话,她们哈哈大笑时她额头抵着门框簌簌落泪,只能咬唇压抑。
傅雅仪也同样听到了隐约传来的笑声,她俯在余姝面前低声问:“你是真的想来找我就马车上的事问个明白吗?嗯?”
她说这句话时是难得上扬的声调,最后那个字像是一把小钩子,让余姝险些因为这句问话而投降。
余姝有些失神,她抿了抿唇,一把抓住傅雅仪的衣袖,仰了仰下巴,等到受不了了才颤声说:“我是……”
“嗯,好,”傅雅仪应了一声,有些想笑,眉眼弯弯地替她拨开脸侧被汗打湿的头髮,吻了吻她的耳垂,“那我们今天看看能不能半个时辰内弄明白,再晚点儿念晰她们估计要来敲门了。”
姝宝:我不是,我就是专程闲着没事想去找她的,但是我嘴硬不说,这叫情趣,嘿嘿。
利用
半个时辰过去,念晰几人等得有些愁,她们实在有些迫不及待想交换一下消息,尤其是鸾鸾,等得格外迫切。而莫说余姝了,连平日里向来少眠的傅雅仪竟然睡了这么久都没醒。
这让林人音升起些警惕,毕竟过去在远陵驿的经历令她终身难忘,忍不住地升起些担忧。
可到底她没有直接便带着人大咧咧去敲夫人的房门,反倒是去店小二那儿细细问过今日有没有别的人上过三楼,得到小儿否定的答覆后才试探着往傅雅仪的房门前走去。
然后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念晰跟在她身后,试探性唤道:“夫人?您醒了吗?要用晚膳了。”
念晰虽然情急但到底没好意思说是想把傅雅仪拉起来听消息,若她这么说了,夫人以为她们专心公务颇为欣赏派发更多任务怎么办?哪怕傅雅仪知道她们其实没那么情愿也大概率会装胡涂,毕竟她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吃过亏的念晰可长了不少应付的心眼。
屋内一时没有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在从由远及近走来,两人默默等了会儿,便听见了傅雅仪淡声回答道:“好,你们先去。”
林人音心底松了口气,“好嘞,那我去叫姝宝一块儿。”
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一阵茶杯被打翻的声音,颇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