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不知晓魏语璇与国同姓吗?只是不去探究罢了,无论魏语璇姓什么,是哪家的姑娘,傅家依旧是她在西北的家,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傅雅仪哪怕是龙女龙孙逃难来了,只要合她眼缘都能罩住,哪儿还会在乎魏语璇姓什么。傅雅仪不在乎,她们也就同样不在乎,魏语璇就是魏语璇,是她们傅宅的魏管事,是铁骨铮铮忍着剧痛也一声不吭的魏娘子。
今后可得注意不要让鸾鸾再将这些话说道魏语璇面前,魏语璇虽然平日里话不多,可听到这些话说不准也是会伤心的。
后头的几日四人依旧玩得很愉快,等到第七日,凌源终于上门来了。
她穿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手中捧着那写了名姓的骨坛,面色如常地被店小二引到了楼上茶室中。
此刻林人音几人已经移步到了茶室后头串通的耳室,既然要谈事那边不可能和这么多人一块儿谈,可是林人音几人又不乐意缺席这个重要场面,便求着打通了耳室,这样哪怕在耳室也能听到她们交谈的声音,而茶室中则只剩下了傅雅仪和余姝两人与凌源相对。
这一回凌源带来的还有剩下的两块雷击木,那日之后傅雅仪也没有多着急,自然懒得去取,此刻那两块漂亮的雷击木牌正放置在桌面上,一旁放的则是那个颇为精致的骨坛。
凌源抿了口茶,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茶室内一片沉默,无论是傅雅仪还是余姝,自刚刚衝凌源道谢后便一言不发起来。
过了良久,还是凌源率先开口,她叹了口气,低声问:“还请女善人告知我,这骨坛从何而来。”
傅雅仪颔首,如实告知道:“落北原岗,我们开掘山体时挖到的,此行前来会稽便是想为这骨坛的主人寻一寻能供奉几分香火的后人。”
凌源眸光变幻不定,最终隻问道:“既然如此,想必您对弗宓和饽齐之事所知甚多。”
傅雅仪笑笑:“那自是不如凌源道长多的。”
凌源默了默,面上此刻却不再带着柔和到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反倒是多了几分肃穆与凝重,“你说得倒也是,你们自入城起先是翻看了会稽禄景三十六年至四十一年的史料,然后去了嘉应县,后来又借走了寺里的关于江南灾害方面的地志,我便觉得你们是衝我们这弗宓人来的。”
江南官府与道观寺庙多合作,有的甚至起一个狼狈为奸的作用,青云观利用雷击木敛财数额巨大,而作为青云观敛财开始的那一年的历史和嘉应县的树林都让观中长老们格外敏感,一旦有人触及便会被立马通知,凌源知晓她们的轨迹倒是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傅雅仪和余姝甚至听完了她的话还能悠闲地吹一吹杯子里的浮末。
余姝笑吟吟看向凌源,“这么一来,您是承认您就是弗宓女眷们的后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