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霰闻言,好奇道:“余娘子小时候常看日落?”
余姝解释道:“江南人家闲情逸致很多,我小时候也时常被带去我家的道山观日出日落只是长大后便去得少了些。”
两人站着看完了一整场日出,直到日落西山时才离去。
山上的夜总是很凉,待到两人离去后这里才彻底寂静了下来。
可身后的石壁也没有再被打开。
余羡沉默着站在石壁后,额头微微抵着墙,眼底的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霜降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夫人,余姝小姐走了。”
余羡点点头,她握紧了崎岖不平的石头,指尖近乎用力到发白。
过了良久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是一片空旷,唯有头顶的月恆照古今,数不清见过多少悲欢离合。
她拢了拢袖子,深深叹了口气。
霜降替她披上早便备好的斗篷,劝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余羡笑了笑,“姝宝变了许多。”
霜降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余姝也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知晓余姝原本是多么的肆无忌惮,张扬明烈。
变化成长的代价总是痛苦的,余姝曾经在她面前从来不会这样轻飘飘地说一句自己很好,哪怕只是只是伤到了手指头,那也要哭闹一番的。
余羡的笑,是苦笑。
她在责怪自己护不了余姝。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说:“我也变了许多。”
霜降回答:“您会变得更好的。”
余羡:“但愿吧。”
她拢紧了肩头的斗篷,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山与月,最后再没说什么,转头进了密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