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决定,那便也没有再想对于余姝该怎么做,反倒想起前日林人音前来寻她询问为何一定要将余姝留在城外时说过的话。
彼时林人音知晓了她的安排,戏谑地翘着腿坐在她对面问她:“夫人啊,你不觉得你对姝宝保护欲太强了点儿吗?”
傅雅仪没有回答这句话,她隻让林人音离开了。
而今天,余姝也在问她,她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在此之前,傅雅仪从未想过这件事,她与余姝之间的关系,到了如今也是不明朗的。
她能够给她权力、宠爱、保护以及快感,可更多的东西,对傅雅仪来说却是不切实际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的。
人永远不完美,傅雅仪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理智,永远有条理地应对一切。
她也会有想将什么一直拖着不去解释的时候。
傅雅仪抿了抿唇,待到烟杆中的烟丝燃尽才踱步回了自己的房内。
第二日余姝是被林人音几人闹闹哄哄进门的声音吵醒的。
林人音几人听了傅雅仪的吩咐,起了个大早便往落霞镇赶来。
余姝醒来时也就辰时末,喝了两碗药睡了一天之后她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她身体底子其实在傅家被养得很不错,偶尔一次生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今日下床时浑身上下的酸软和难受都没了,烧也完全退了,甚至已经开始有了饥饿的感觉。
林人音她们没有急着吵醒余姝,倒是先将昨日里李家对李宁希骨坛的选择做了报告,又一同用了早饭。
余姝在自己的屋子里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扑在面上,让她清醒了几分,昨日开始的混沌状态也渐渐消失,她在镜子前笑了几遍,待到与往日没什么区别时这才下了楼。
刚一下楼就被念晰热情地拉着过去将昨日她们如何在扬州城好好闹上一场绘声绘色说了一遍。
余姝也跟着笑,仿佛一切如常,昨日她与傅雅仪的对峙不存在,她这两日迷迷茫茫的思虑也不存在。
待到收拾行囊的侍从们将东西都搬上了马车,众人便如同来时一般进了马车热热闹闹地往西行去。
而在她们离去后,收拾房间的小二慢悠悠从左往右收拾完所有房间后进了余姝曾住过的客房,他从桌子收拾到床,最终掀起铺盖,发现了床上的那一封没有标注任何名姓的信。
他将信揣进怀里,假装无事发生,收拾完毕后回了房。
待到夜深人静时,他才悄无声息摸出门去,一路行至到蒲庙山脚,他将怀里的信递给守山人,低声道:“你们要的东西,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