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究竟是不是,她还特意潜去临裕沙漠远远看了一眼,隻一眼,她便认出了马上的女人确确实实是她认识的缇亚丽。
她花了极大的忍耐才没有当场与缇亚丽缠斗起来,她还代表着魏国的官方,她不能给魏国找麻烦。所以她在等,她在等傅雅仪来找她。
临裕北面的事耽搁的是大批包括傅雅仪在内的商人的利益,傅雅仪迟早会来寻她合作,她需要借着傅雅仪她们的掩护前去手刃了缇亚丽,割下她的脑袋。
所以收到傅雅仪的第二封信时她才会回得那样干脆利落。
“可是你在后面的日子里,依旧救助过许多人,”傅雅仪替她酌了杯茶,淡声道:“你并没有因为救过一个人被背刺便放弃救人。”
孟昭看着窗外高飞的鸟,指尖轻敲着桌面,声音有些飘渺,“在其位谋其职,这本就是我作为一个捕头该做下的事,否则我就真被缇亚丽毁了。”
“那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孟昭不知在想什么,迟钝地眨了两下眼后才回答道:“不用你们相帮了,初秋希望我帮你们解决这些事,那我会替她达成,至于手刃仇人那是我的事,如果我还能回来,那便还是落北原岗的孟捕头,若是我回不来,那便回不来吧。其实你们让我见过初秋之后我反而有些累了,我本想着靠与你们合作,依旧能接着往上爬,未来我且做初秋的臂膀,可想来我连告知她真相直面她的恨意都做不到,又何谈臂膀呢。”
“我这些年有不少积蓄,全部留给初秋,还望你们代为转交。”
傅雅仪目光复杂,“你想好了?”
孟昭十分无所谓地点点头,“想好了。”
一旁正在饮茶的余姝问道:“那这一切你不要告诉初秋姐姐了吗?”
孟昭:“她或许不知道能过得更开心些。”
余姝摩挲着下巴,过了良久才缓声道:“可是初秋姐姐都听到了。”
孟昭闻言一愣,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余姝在说什么。
余姝眉眼弯弯,此刻在她眼前却带着与傅雅仪极为相似的恶劣,她勾唇道:“我觉得,初秋姐姐有权知道自己的父母因何而死,也有资格知晓自己过去被谁呵护,她又不是个不知事的小孩儿,你对她有愧疚,不该当面听她说说她对你要怎么处置吗?”
“孟大人,你口口声声愧疚,那便拿出个愧疚的样子来,瞧你的模样,像是将自己下半辈子都要耗在初秋姐姐身上了,那在你心底,你这条命不就是初秋姐姐的了?你要如何处置这条命,怎么也该听听她的话吧?”
这番话极为恶劣,可孟昭却已经感觉不到刀子戳进心口的痛与难堪,她猛地站起身,眸光有几分慌乱和呆滞,她往门前走去,刚刚打开门,见到的却是站在门口泪流满面的初秋。
孟昭向来巧舌如簧,此刻瞧着她的模样,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张了张嘴,吐出一个暗哑的音节,“初秋……”
响应她的是初秋扇在她脸上的巴掌,清脆而响亮,几乎立刻将她的脸扇地一偏,留下几道被指甲挠破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