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正见状有些恼火,抬腿踢了一旁的板凳一脚,气衝衝的将大门摔出一阵巨响。
余姝被她晾在房间里,全程除了洒在她头上的水,没有得到半个眼神。
余姝呼出一口气,屋子里迷迭香的味道已经消失,她心底那股躁动感也在这之间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疲惫,令人难以抵抗的疲惫,仿佛刚刚的容光焕发是提前透支了所有体力,现在迷迭香效果消失了,她也再支撑不下去,从床边跌坐在地上,手臂伏在床边细细喘起气来。
缇亚丽的棕色卷发落在她眼前,余姝眼底愤愤,抬手狠狠拽了下她的头髮,不知拽下来多少根,可床上的缇亚丽恍若未觉,依旧沉沉睡着。
余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天亮,她此刻倒是躺在了缇亚丽躺着的床上,至于缇亚丽则坐在一旁的摇椅里,手上握着把黑金小刀把玩。
见余姝醒了,她也没多说什么,隻挑了挑眉,“醒了?醒了就走吧。”
余姝没回话,她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酸软一片,这也让她明白,迷迭香这种过于霸道的东西,她不能轻易使用,这属实是损敌不知多少,但自损起码有八百。
缇亚丽没等她回答,拉过系带,再次捆上了余姝纤细的手腕。
余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刚刚原来是可以自由活动的,那上头有一圈显眼的红色痕迹,哪怕用的只是绸带,也让她过分娇嫩的肌肤轻易破皮。
缇亚丽再次系上来时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痛得余姝蹙了蹙眉,却还是咬咬牙一言不发。
缇亚丽抬眸瞧了她一眼,哼笑一声,将系带绑得更紧了点,余姝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嘶。
她恶狠狠地瞪了缇亚丽一眼。
缇亚丽衝她咧唇,“你叫起来还挺好听。”
有病。
余姝在脑子里骂她,想给她一枪,打爆她的脑袋。
缇亚丽拽着她往外走,在医正这里借了匹马把余姝抱上去之后在一旁和医正说话。
余姝竖起耳朵听,听到的还是语速极快的渡什话,大多都是脏话,医正单方面在骂缇亚丽,里面时不时闪过迷迭香这个词。
暴躁又凶残的缇亚却没有因为她的痛骂而恼火,反倒还心情颇好的笑了笑,隻衝医正摆摆手,跃上马背一夹马腹后便带着余姝向前奔去。
这一回她没有急着赶路,中途大多走的是荒郊野岭,令余姝见惯了沙漠风光,只有一次进了一个颇有几分热闹的城镇,却也只是在里面买了几样东西便离去。
一般入了夜缇亚丽会找个洞穴安置两人,燃起火堆,度过一夜后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