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火盆边将血迹已经干涸的衣裳丢进去,百无聊赖地在一旁围观,可烧到末尾时,在熊熊火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白线缝製的图腾半角,那图腾有些繁复,却又在烈焰中迅速被湮没。
侍从那时心底感觉有几分奇怪,却又不太确定。
衣服里里外外都被血污透,甚至血迹过了这么久几乎成了黑色,没几片地方能看到布料上的东西,哪怕是春月也是在衣服上将最上头的图腾摩挲出来再画去纸上的。
为何她在这里却能瞧见个如此清晰的图案?
侍从有些惴惴,却又怕自己多事,毕竟一件衣裳上多几个图腾是没什么关系的,她看见的一闪而过的图腾很可能是缝製在衣服的夹层里的,所以才没有被血污染,也会在最后才被烧化。
待她纠结犹豫了小半月想要将这事还是与春月说说时却发现魏语璇早就醒了,她不止失忆了还成了夫人手下的重用的人,她们对傅雅仪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这种信任能够让她们反思自己的意见。
比如连夫人都确定魏语璇没什么问题了,那她也不必多嘴一句图腾的事了,后来她又观察魏语璇,见魏语璇确实是个踏实聪颖的人,尤其是她当初治伤一声不吭令侍从尤其佩服,也就将这件事放进心里了。
若不是余姝这回来问,她都快淡忘这桩事了。
那日她将记忆中那半片图腾翻箱倒柜找了出来,这是当初她凭记忆画的,现在还留着,只是被压在她的铺盖之下,变得脆弱又陈旧。
余姝拿到那半块图腾的同时收到了皖南驿给她的回信,那两件她交代的事一件都没办妥,她姑姑现在的踪迹说是依旧在蒲庙山上,可余姝觉得那是她姑姑留下的替身,第二件事便更没影子了,余氏和向贵妃一党在明面上什么都没有,若是有背地里的事那也早就随着余府的崩塌被有心之人销毁了,而且余家是坚定的保皇党,怎么可能站到向贵妃那头?这实在是个难题。最后皖南驿的人怕被责骂,硬生生给她偷了一张所谓永王的亲笔印鉴和一张蕃南公主的手书算先让余姝了解了解这些人。
那两张信上各自有永王府的图腾和番南公主的印鉴,可是哪一个都和她手中的图腾对不上。
那段时日蜀南王正巧写了书信前来再次洽谈巴蜀之地与傅氏的交易,余姝那日在傅宅与傅雅仪商讨《落北民报》之事,顺便也瞧了眼信。
蜀南王此类一个地区最高领导人的信一般都是直接送到傅雅仪桌面的,不曾经过余姝的手,这一次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余姝状似无意的坐到了傅雅仪腿上,两人缠吻过后,余姝趴在她怀里喘息,傅雅仪也就着这个姿势看起蜀南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