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最畅销的便是几本起居注,谁人不想看看真实的永王是个什么人?
每本起居注上都有永王府起居郎的印鉴,做不得假,傅宅藏书阁里的这本更是如此。
可是上头的内容……
魏语璇回忆起来上头将永王夸得天下有地上无,无比华丽的笔触,隻觉得越瞧越眼熟。
蕃南公主也爱美,并且从来不会自轻自贱,相反,她颇为强势,容不得别人说自己半分不好,别人讚她才会让她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笑。
很像。
时时刻刻关注蕃南公主的魏语璇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下意识里就是觉得蕃南公主有时泄露出的那么一两分性格和写下这本册子的人特别像。
而能够写下这些东西,并且拿到起居郎的印鉴的,除了永王自己只有他的起居郎,可依照蕃南公主的骄傲,她不可能去做永王的起居郎。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条件,那只剩下了这一个最离谱的原因——蕃南公主可能是永王。
蕃南是她苦心经营了多年才拿到手的权势。
而依照她的性格,当年输给了当今,不会善罢罢休,她会将整个魏国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我所查到的,也就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魏语璇淡声道。
余姝却在沉默,一双眸子里显然在想什么事情,显得颇为深邃,过了良久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调查五石散和海战?”
她有感觉,魏语璇没有说全,她的话不能全信。
人在说一件与自身相关的事情时总会将事情偏向与自己有利的一端,会隐瞒或者篡改许多内容。
就如同魏语璇说的追查永王和蕃南公主之间的关系,便是一语带过,直接说起了她是如何通过一本起居注怀疑永王和蕃南公主是一个人的,而这通过一本书怀疑一个人的说法在余姝看来可行是可行,却也有点草率了。
魏语璇闻言笑了笑,这笑里有几分意味深长,“我一直听说余氏最是忠君爱国,是历任皇帝手下最忠臣的人,现在瞧着倒是徒有虚名。”
“蕃南公主随时可能挑起内乱,民不聊生,你倒是还先关心起疙瘩角落里了。”
余姝扬眉,平静道:“我全家都冤死了,你还要我多忠君爱国,这世道不关我的事,我隻想知道余氏怎么覆灭的。”
魏语璇:“这就是你瞒着夫人的事?就这么告诉我了?”
余姝哼笑一声:“告诉怎么了,我们俩现在算互有把柄,若是我不将我的目的告知你,又如何从你那里知晓我接下来要问的事呢?与其互相试探还不如现在就直言,还能少几分试探。你若敢说出去,我第一个用火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