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闻言面上露出了几分愉悦,颇为豪迈的在安静的宴席中说道:“来人,上好酒,让我与柯大娘子痛饮一杯!我落北原岗尽是人才啊!”
葛蓝鹭瞧着太守莫名其妙的行为,颇为困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他这到底要干什么?”
傅雅仪夹了口醉雕花鸡,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放去了余姝的碗里,她缓声道:“你且等着吧,好戏就要到高潮了。”
余姝尝了口碗里鲜嫩的鸡肉,插话道:“这鸡不错,夫人咱们把厨子邀回傅宅怎么样?”
傅雅仪略一颔首,“善。”
葛蓝鹭:……
你们就非得在这种诡异又紧张的时候谈这种事情吗?
众人还在消化关于柯施的惊天消息,一旁却有小厮到太守耳边悄悄提醒道:“大人,您还不曾敬傅大娘子酒呢。”
哪怕柯施在民间民声再盛,对于落北原岗的衙门来说,傅雅仪才是他们最头疼又动不了的人,怎么能落了这个贵客?
席面上来的大多是官员,现在又安静,小厮这句话哪怕再怎么低实际上周围几桌人也是能听见的。
他们纷纷用余光撇向太守,便见太守大人面上先是浮现了一抹不屑,随即又笑容满面,状似被酒精所控,不过脑子地感叹道:“没错!险些忘了,毕竟傅大娘子可是第一个以罪奴之身私逃后一步步爬到这个地位的女人。”
寂静。
若刚刚还只是太过震惊后的安静,现在便是众人知晓这是太守和傅雅仪之间的斗争在强压下的寂静。
这样的寂静让整个院子都仿若一座坟场,商人耆老都不敢说话,唯有太守身边的官员们呵呵笑着暖场子,有时还要感叹两句。
“是啊,这傅大娘子确实颇为厉害,值得敬一杯酒。”
“太守大人是真性情人啊,哪怕罪奴出身的女子也不吝惜敬佩。”
短短两句话,将傅雅仪神秘的来历死死钉在了罪奴上。
有人用眼角余光去撇傅雅仪,却见她依旧颇为闲适的坐在座位上,面上没有半点难堪,甚至因为面上太过平静,显得刚刚刻意聊起她的几个男人都落了下乘。
可柯施葛蓝鹭和余姝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柯施刚要讥讽句什么,她身旁的孟昭扣住了她的手腕,不露痕迹的衝她摇了摇头。
孟昭自入席面开始便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大多时候都在喝酒吃肉,只有此刻动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