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夜色从雍城出来后特意滞留了两日才到了来到福榆,又是趁着夜色翻墙,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福榆门禁森严,周边流民大多前去投靠雍城,这方没什么太大的人员流动,元霰便显得尤其明显了些,也飞快被抓。
一被抓元霰便攀着守城的官兵掏出了盖有赵玉印鉴的书信,高声大喊小人奉赵玉大人之命有前线要事禀报监察使大人。
官兵检查过了她手上的书信后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又将她提到了府衙前。
福榆的太守对从退到此处便颇为奢靡的州牧与监察使很是有几分意见,又存了逃脱承担事务的心思,便直接打发了元霰前往天香阁,反正被看笑话的不是他。
元霰这几日跋涉特意将自己弄得邋遢了些,被人丢进天香阁时里头的舞姬散了满室,坐在最上首的两位已经喝得迷迷糊糊,见着了元霰有几分嫌弃。
元霰跪在台下,鼻尖都是浓郁的脂粉味,她垂眸掩下了眼底的嘲讽,面上显露的确是一派老实和憨厚。
顶多后日,西北调集的军队便要到福榆汇合,负责这场与流民征战的两位长官却还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何其讽刺。
“台下何人?有何事要上秉?”
监察使清了清嗓子,想抹自己不存在的胡须,反应过来后又放下了手。
元霰将手中的书信交上去,朗声道:“启禀两位大人,是我们赵玉赵大人,那日她被流民所挟持,进了雍城,所幸那群流民还有几分人性,未曾将他们残杀,留了他们一命。”
“这些时日,赵大人打入内部,发现了两件要紧事要与您细细诉说。”
监察使摩挲着下巴,衝她扬了扬,“你且说说看。”
“第一件便是那群流民在雍城境内发现了一座金山,里面的黄金矿产极为丰富,并且这些时日已经开始开采,想来不日便能成为他们手中对外购买物什,壮大自身的一大助力。”
听到金山,莫说西北州牧,便是监察使都直接坐直了身子,仿佛清醒了许多。
“你说的可是真的?”
西北州牧眼底闪过一抹热切。
“是,位置就在雍城后的那座大山里,他们为了确定其中的量级还特意威胁了工部诸位大人前去检测,确定过了,产量极为丰富。”
监察使倒是稍好些,没有被这破天富贵衝昏了头,狐疑道:“他们怎么会知道那是一座金山,如何发现的?”
元霰拱了拱手,“这便是在下要说的第二件事,在雍州城内,太守府中的地下,流民前去扫荡时寻到了遗留的将近三百二十把火铳和两门火炮,赵大人揣测是雍城太守撤退时不曾带走的,恰好被流民军发现,那座大山便是他们做测试的时候用火炮轰开的。”
若说第一件事激起了监察使和西北州牧的贪婪,那第二件事便令他们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