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除了来道谢,实际上也想问问这件事,于是在孟昭说完之后也问道:“这是傅大娘子传的吗?”
傅雅仪没有睁眼,隻摇头,“不是。”
赵玉震惊:“这里还有这种仁义之士也看不惯监察使所为?”
余姝的目光在她和傅雅仪之间晃了晃,仿若发现了点什么。
却是不是傅氏放的消息,但要猜是谁传的,也不难猜,只是这个人没必要说出来。
她摩挲着下巴,仔细瞧了瞧赵玉的神情。
一旁的孟昭戳了戳她的肩,见她回头,忍不住扬了扬眉。
傅雅仪昨日处理事务到今早,没睡几个时辰,现在正是没什么力气说话的时候,余姝帮她回答了一下赵玉的话,“说不准是看不惯他们的人太多了,你插一脚我插一脚呢?”
赵玉点点头觉得余姝说的也有道理,笑起来,“那着实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说罢她又对在场的诸人行了一礼,“今日赵玉前来,主要是向诸位致歉,治水之功本不该寄于我一人,雍城之事也不该独我得此功劳,算起来该是委屈了诸位,只是现如今奸党势大,既为保护诸位,又为震摄奸党,只能暂时由我冒领功劳,玉在此先向诸位道歉。若有朝一日,奸党可除,必会公开诸位不世之功。”
她是个颇为端方坚定之人,在场诸人第一回在女子身上感受到这种气质,不由得纷纷严肃起来。
哪怕是傅雅仪都睁开眼,她的目光扫过赵玉,认真道:“赵大人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们共同定下的事。”
“况且你做的也并不少。”
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事确实都是赵玉做的。
可赵玉行完了这个大礼。
她是士大夫体制下的学习者,更是知恩图报之人,她心底很清楚,这里的事实际上傅雅仪余姝还有林人音并没有必要参与,她们不必淌浑水,无论是为了亲人还是朋友,她们的加入都是不必要的,这件事,本该是她们这个当官的来处理,这一礼是她该待背后的所有同僚施的。
这几日赵玉颇为忙碌,此事一了她便要告辞。
余姝站起身,将她送到了门前。
赵玉衝她道谢:“余娘子止步于此便好。”
余姝笑笑:“赵大人可曾识得蕃南王?”
赵玉摇头,“我并不识得她。”
余姝凝视着她的眼睛,确认她并没有说谎后衝她拱了拱手,“赵大人离去那日我们怕是不能亲自相送,只能在城墙上看一眼了。”
余姝和傅雅仪张三李四的身份在监察使进城之后也就丢弃,现如今她们算是潜伏在此,宅子挂的还是孟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