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几人在这些年的历练下迅速成熟起来,哪怕是这种大项目也变得颇为成熟,经余姝润色后基本挑不出什么错处。
傅雅仪允了这件事。
“想让我们失败,想让落北原岗变回从前这是一部分人必然会有大想法,”傅雅仪将章程放下后抿了口茶,勾唇笑道:“但是一旦被我们发现,我们就该给他们能加愤恨又无能为力的改变。月娘几人,这回来巧了。”
傅雅仪从来不吃亏,有人想踩着她们将过去的思想、生活恢復,那她们也该不介意做出让这些人更加跳脚又无能为力的事,比如将教育资源从男人和世族手中慢慢抢过来。
月娘几人的提议足够温和,也足够傅雅仪用来温水煮青蛙,让人失去警惕。
毕竟做工之类的事,向来被看作下九流,不容易遭到反对和反弹,能让她们有足够的空间运作,慢慢变成正经书院。
说罢她又忍不住看了眼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的余姝,“你怎么了?”
余姝回过神来,掩盖了眼底的情绪,笑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快到重阳节了,今年不知道要怎么过。”
前几年的重阳节她们大多在外头,也没时间过,路上过去了就过去了,顶多路上的姐姐们一块儿喝菊花酒罢了,她依稀记得来落北原岗的第二年的重阳是在沙漠里过的,那一夜她们在沙漠里燃了一圈篝火,傅雅仪倚靠在巨石边,面容冷淡,静静抿了口酒。她和林人音几人则在另一边玩成了一团,醉醺醺的不成样子,还是在她玩累了躺在地上时才迷迷糊糊见着了傅雅仪的神情,那一刻隻觉得仿若月下清冷谪仙,美得有些恍惚。
当然,重阳节只是余姝的借口罢了,她心不在焉是因为最近她联系不上余羡了。
自回落北原岗后她便没忘给余羡传封书信,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都不曾收到回信,实在令人有些担忧。偏生她也派了人去监督江南和蕃南一带,这两个地方这段时日都风平浪静一片,没有半点波澜。
可既然用了重阳节这个借口,余姝便也能不动声色的说下去,“今年重阳太守似乎说要开祭坛?届时在城中要开庙会,夜间放烟花,夫人要和我一同去瞧瞧吗?”
落北原岗是有个大祭坛,只是不常用,主要是官员比较疲懒,不乐意搞什么盛会,但是今年发生的晦气事太多,他们也多多少少信一点儿,准备趁着重阳节开了祭坛祭祀一下先天和老祖宗们。
这祭坛是宽博坛,谁都能去,谁都能往里丢纸钱祭祀先祖,主要的作用传说是祛病消灾。
余姝来了落北原岗五年,也是第一回见开启。
傅雅仪笔微顿,并没有思索都久便点头道:“可以。”
余姝愣了愣,随即面上多了抹笑,“夫人真愿意和我两个人去看?”
“为什么不?”傅雅仪漫不经心道:“我和你也从未去看过什么庙会之类的好风光,去一次何妨。”
余姝这回勾起的笑却是不由自主且真心的,心口因为傅雅仪这句话都多跳了两下。
“那我们说好了,”她重复一遍。
傅雅仪扬眉,“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