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在今日更加迁就余姝几分,也给足了余姝想明白的时间。
“我已经确定了您的过去和身份。”余姝接着说:“我有几分难过。”
傅雅仪问:“是为我吗?”
“是,”余姝直白道:“是为你难过。”
“谢谢,”傅雅仪难得诚恳道了句谢,“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为我而难过的人。”
“您当初救下我是因为对我感同身受吗?”
“不是,”傅雅仪:“是因为你的求生欲望太浓厚了,是你自己的功劳。”
尽管傅雅仪和余姝似乎有着相同的经历,可能够打动傅雅仪的依旧是余姝眼底蓬勃的求生欲和野望。
每年被朝廷发配来落北原岗的人太多了,她们与傅雅仪都有同样的经历,可是傅雅仪不是神,她救不下所有人,于是她只能挑自己看中的人。
就如同余姝。
余姝应了一声,却不说话了,隻拖着腮看向一寸寸从城内消失的余晖。
傅雅仪偏头看她,“余姝,只有今天,你问什么,我会回答你。”
她面上的神情依旧的游刃有余,隻包容的看向此刻面上平静实际上心乱如麻的余姝。
她本就洞察人心,对余姝更是了解,哪怕余姝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可以冷静,可以释然,但是她依旧能看出余姝心底的茫然和彷徨。
从遇见余姝的那一刻起,她便充当着余姝生命中引导者的作用,哪怕到了这一刻,她亦如是。
“什么都回答吗?”
“是。”
余姝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认真问道:“夫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仇人是同一个人?”
傅雅仪:“是。”
余姝:“从什么时候开始?”
傅雅仪:“从江南回来之后吧。”
那时候余姝为了去一趟江南,用尽心机与手段,支开傅雅仪,结果还是被发现,她只能嘴强的不说,后来去江南傅雅仪追上之后也问了余姝几次,只是余姝没有说,傅雅仪便也没再问了。
那时候傅雅仪实际上已经有了猜测,能让余姝如此如临大敌不愿意让她知晓只有可能是怕连累到她,而余姝身上唯一沾到的可能会造成这一影响的只有余氏一族的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