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这个名字里的每一个字她都不曾辜负,她也不曾掩盖自己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与傲慢。
她救了很多女人,却从来不是白救,她要她们成为傅氏下的每一片基业,她要她们放弃世俗给她们的所谓贤妻良母的至高头衔,如她一般离经叛道,拥有自己的价值,如她一般傲慢,对所谓的礼教不屑一顾。
她自己独自在落北原岗那么不同,被人诟病,那她就要有更多女人和她一般的不同,当人数越来越多,这种不同就会变成习以为常的“同”。
这一次,她走了十年,她成了整个西北最大的武器商人,她拥有了独立于夫家以外的资格,她能够用属于自己的姓氏告诉整个西北她的存在。
于是她遇见了余姝,这个几乎和她经历完全相同,眼底的倔强和野心同样蓬勃的人。
那时的傅雅仪漫不经心的想,她若是给余姝一个机会,她能不能爬上来呢?
事实证明,余姝做得很好,做得太好了,好到傅雅仪侧目,让她有了些期待,这会不会是那一个能完全理解自己的人,会不是是那一个能够一步步与她思想同频的人?
实在很庆幸,余姝还真是这个人。
头顶的烟火一片又一片炸开,傅雅仪偏头又看了余姝几眼,火光下她的眉眼都笼罩上了一片荧光,她也在静静看着她。
傅雅仪没有在她眼底找到对这个故事的同情,只能感受到她如有实质的愉悦。
“这么开心?”傅雅仪问道。
余姝侧脸靠在手臂上,笑得很灿烂,“是啊。”
“从此刻开始,我与夫人没有秘密。我是夫人的同伴,夫人也是我的同伴。”
不是下属与上司,那些亲密与亲昵也早已没有了教导的幌子。
余姝这一刻很清楚的明白,面前的女人是自己心爱的人,更是前行路上最好的同伴。
傅雅仪理解了她的目光和笑,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她回头看头顶绚烂的流光,过了良久才轻轻说:“好。”
傅姐姐的过去。
(1)出自《诗序》
(2)出自《墨子》
三年
拥繁二十九年,落北原岗。
余姝自余宅内醒后便命人套了车出门。
宅子外头春光烂漫一片,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月娘几人的老大姐杀猪坊在落北原岗开到了第十家分店,极其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