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颇为嫌弃的摇摇头。
茶馆里的众人顿时又顺着他开的话题往下说去,大多是些嫌弃之言,你一句我一句的高谈阔论。
傅雅仪在桌面上放了茶钱,拿起自己的匕首,带着鸾鸾走了出去,将里头的嘈杂抛诸脑后。
鸾鸾直到出了茶楼才显露出几分怒容,骂道:“一群贼眉鼠眼的瞎驴,一个个坐着屁大点地方还能指点江山了。”
她出身江州,哪怕为人颇为玩世不恭,可听那群人在茶楼中满含轻蔑的鄙夷江州来人还大言不惭骂乡巴佬有种坐在那里被骂了八百回的感觉。
更何况这段时日江州本就困苦,整个雨季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便是江州一带,这几个月死伤者数十万,其中一半都是朝廷不作为和贪腐导致的,就这样出门在外还要接受这富庶地的鄙薄。
“江浙和淮安沿海瞧不起别的地方你该习惯点,”傅雅仪在一旁淡声说道:“就连你在江州不曾遇上我们之前不也以为西北是苦寒贫困之地,甚至茹毛饮血吗?”
鸾鸾咬唇,怒气收了一半。
这是见识的问题,这群没见识的人在有见识的人眼里反而才像个显眼的傻子,出尽洋相。
“你说得对,”鸾鸾冷静下来,她回想了一下茶楼里的发现,和傅雅仪分析道:“茶楼里龙蛇混杂,但是显然衙门里也是下人了的。”
就比如那个在巡捕队离开后解释妄论顺便骂仁顺天国是乱臣贼子的人。
鸾鸾和傅雅仪是前两天才到涟水的,在此之前她们俩都在度汕等魏清弭的船隻。
傅雅仪自离开落北原岗后便直奔了江州,先将鸾鸾提了过来,顺便又将她村子里的探子分派去了江南淮安和蕃南三地探查消息,随即她又带着鸾鸾去了度汕。
在等到魏清弭的船隻后两人乔装打扮进了码头的货运对,勉强估算了一下魏清弭的补给,起码能让她在海上撑半年,这么多,打完东瀛再北上都绰绰有余,这一点加上后来江州的叛乱也验证了她和余姝的猜想,甚至时间上都严丝合缝,没有什么差距。
魏清弭显然打的就是在国内四面楚歌的时候直袭天津港的想法,西南的仗还不曾打完,起码能牵製住几十万大军不出蜀地,让朝廷少了小半战力。
而到涟水来是为了淮安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