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与二房合作,过年之前淮安必乱,海上波涛汹涌,迟了那么一两个月到天津卫,应该足够您做许多事吧?”
余羡闻言眯了眯眼,这五句话瞧着隻说了两件事,可实际上透露出的信息却更多更深,也说明了傅雅仪的掌控力比她想象的更强。
淮安在年前乱意味这整个魏国都会彻底失去控制,朝廷对手中土地的掌控彻底崩盘,那时便是各凭本事的时候。
海上波涛汹涌,能迟一两个月到天津卫的只有随时准备去护驾勤王的魏清弭,傅雅仪此举是在向余羡保证能推迟魏清弭在海上两个月的时间,必然有所依仗。
余羡虽在暗地里是魏清弭的人,可自己也打着自己的主意,这多出来的两个月足够她安排许多本来不及安排的事,也足够她搅风搅雨了。
起码在魏清弭回来之前,她能最大限度争取到自己的利益。
为余氏一族平反的路余羡付出良多,到了如今也不单单是想平反了,她有了更大的野心和欲望,也想做更大的事。
余羡眸光轻闪,颔首:“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竟是不打算再追究什么。
她将怀中的令牌丢给了傅雅仪,一边起身一边淡声道:“这是傅氏二房进后小门的门牌,身份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清和。”
这玩意儿可有可无,反正傅雅仪有没有令牌都总是有法子进傅家的,但是傅老太君给了余羡,那余羡交给傅雅仪也就是表明她自己从这件事里完全退身,不再插手,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态度。
傅雅仪抬手接过,笑了笑,“多谢姑姑。”
瞧着余羡远去,她拿了个新杯子,将里头的茶水晾凉,瞧了瞧天色,没一会儿便等到了她要等的下一个人。
鸾鸾有一番乔装打扮过来的,她面上抹得黝黑,几乎看不出真容,一坐下先是感觉凳子发热,好奇的问了一声傅雅仪可是刚刚和谁坐过,没得到傅雅仪的回答反而得到了一杯茶水后也没追问,隻端起一口饮尽,随即说道:“你让我打探这里用于海运的船大多是什么技术,主要运往哪些地方送什么东西,价值几何,风险几何,我只打听到了几个。”
“造船技术是人家的命根子,不告诉我,要探出来得用点别的手段,还要几日时间。”
“涟水的船主要运往交趾、爪哇、苏门答腊国等南洋地方,最远可以到天竺,货物大多是陶瓷、玉器、丝绸、茶叶等物,很是畅销,自魏国带过去,能卖出五到十倍的利润,沿海的路线这些年趟得挺熟了,死伤者越来越少,隻偶尔会在海浪下翻船,不过只要翻船,基本上一整船的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