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与她对视一眼,压下了这个话题,问道:“您怎么来了?”
这儿并不是傅府,而是傅雅仪在涟水购置的私宅,傅止淮现在应该是在衙门住持涟水的事物才对,因为元霰拿下了赤北,方多月便连夜去了赤北那头主持大局,导致涟水这头更忙碌了些。
“我来给你送地契。”
傅止淮衝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涟水和赤北一共两家汉经厂,元霰昨日来问我要钱,我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结果她也不曾说什么,只要我把这两家汉经厂送给她,那她就不要钱了。我来是想问问元霰究竟要做什么。”
傅雅仪接过这东西,挑了下眉,看向余姝。
她以为这该是余姝给元霰出了什么鬼主意,可细细一看余姝眼底也有几分迷茫,便有些奇怪起来。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拆元霰的台,衝傅止淮道谢:“还要谢谢您走这一趟了,只是这事还没成,不好直接告知,还请见谅。”
傅止淮自从元霰进城之后对傅雅仪基本百依百顺,听着这话也不生气,隻摆摆手说道:“那我就不问了,只是你们这些小辈要悠着些玩,免得玩脱了。”
傅雅仪自是颔首。
傅止淮来得匆匆,离开的也是匆匆。
待她走了,鸾鸾才伸手去够地契,“这元霰要两家印刷厂做什么?”
没人回答这问题,傅雅仪扭头看向余姝,问道:“你昨日给元霰提的法子是什么?”
“剿匪啊,”余姝笑笑,“涟水和赤北都临近皖中丘陵,山也不少,我劝元霰待我们走了就去剿匪,剿完匪就去落敏巷里的各家走一遭收点保护费,反正她的钱傅府二房大概是拿不出来的,那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等到豪强们实在受不了去二房闹起来,二房为了稳也不得不掏钱将元霰养起来了。到时候涟水这边弄完一遭还能去赤北再复製一遍。”
“这不是明强吗?”鸾鸾也笑道:“还抢完了涟水的豪强又抢一同傅大人,真是蔫坏。”
“这怎么能叫抢,这是剿匪,保护了他们的生命安全,不该拿点钱吗?”
可事实是,涟水赤北被封管得滴水不漏,人都出不去,哪儿还会被匪患影响,这就是余姝想出来的蔫坏的主意,用剿匪当遮羞布,实际就是对这些豪强的明抢和对傅氏耍心眼。
但是很显眼,元霰现在说不准已经想出了更好的法子,余姝意味深长的看向桌面上的地契。
汉经厂是朝廷在涟水和赤北设下的活字印刷厂,也是整个淮安最大的两个印刷厂之一。
只不过涟水和赤北被占,出书之类的印刷类交易暂时都被禁止,这两个大厂空着也没用,元霰既然想要,那傅止淮也无所谓,给出去当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