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弭坐在椅子里目光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她抬头才见着傅雅仪和余姝已经在桌子上摆满了吃的,正在大快朵颐。
傅雅仪也向来是个习惯铺张浪费的人,到哪里只要有条件都要吃好的用好的,余姝这些年虽然走了不少地方,但是因为跟着傅雅仪,除非必要吃苦,否则基本上是也差不多。
方才在席面上吃的不太如意,到了房里便令自己带出来的厨子在别院里开火做了不少吃食。
“你们倒是挺会享受。”魏清弭调侃了句。
事实上私下里的魏清弭并没多大的架子,也完全没有她们首次见到时的锋锐,甚至她的脸在含笑的时候还多几分慈悲和怜悯,瞧着有些平易近人。
反倒符合起魏清弭的描述。
面若观音,心若阎罗。
余姝哪怕知晓她的本质,对着这样一张脸却也升不起太大的恶意,便回道:“蕃南王殿下可要尝尝?”
“可以,”魏清弭并没有推拒,夹了块醋鱼吃下,还讚赏了几分,“味道颇好。”
三人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室内一时之间也就只剩下了用餐的声音,直到吃完之后魏语璇才酒足饭饱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淡声道:“你们上岛要做的事可做成了?”
她的话音落下,傅雅仪握筷子的手一顿。
她抬头与魏语璇对视,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却也没什么别的深意,仿佛就是这样随口一问。
“尚未。”她回答,“还需要几日。”
“您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余姝接着她的话问道。
“哈,”魏清弭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倒是颇为坦然,“皇帝不仁,淮安李氏和扬州余氏死得都很惨,你傅雅仪在京城和涟水闹那两场,不就是为了等皇帝派人出来好找寻证据?”
她眉眼舒展,话里的意思却令人不寒而栗。
人在海外将近一年,却依旧对魏国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甚至知晓傅雅仪私下做过的事,足可见她对整个魏国上下悄无声息的渗透。
这是对两人的警告也是威慑,她在说不要在她眼前耍什么把戏。
魏清弭到了现在的位置,已经很厌烦与人打机锋,更乐意听点直来直往的话,尤其是在双方心照不宣,都知晓对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的时候。
傅雅仪面上依旧一派平静,甚至有点笑意,“确是如此,若是此时蕃南王愿意相助,或许能更快。”